“你还不如去抢!”
谢碉冷笑:“陈老板,二十万确实不多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这个局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经过精心设计和布置,才搞出来的。就天眼鉴宝公司,都花了好几万,而且还花了不少关系注册了正规的工商营业执照,另外,番禺那边那个拍卖会所,装修得很高级,就装修费,都不下三万,不信你自己可以去看看。”
“再加上我们对这个局的各个步骤的严谨推敲,总结出来的流程本和话术本,含金量极高,二十万确实已经算是低价贱卖了。”
又说:“说出来可能会吓得你,我们第一单生意,就刮了十四万之多。”
“所以说,等你盘下我们整条流水线之后,想要回本二十万,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陈文金却冷冷道:“哼,你以为我不了解你们的每个步骤吗?不怕实话告诉你们,这一个月来,我一直派人暗中跟踪观察你们,早就将你们的套路摸清楚了!”
“你们直接滚就好,老子一分钱都不会出!”
陈文金的态度,可谓是非常强硬。
但是,三叔和谢碉却是冷笑连连。
三叔说道:“陈老板,你知看到了表象罢了,我就问你,你知道我们布局的各个细节吗?”
陈文金冷哼:“哼,这个我自然知道,不就是先在天桥抓鱼,然后忽悠到天眼鉴宝公司洗脑,再弄去拍卖会所那边坑钱吗!这布局并不难!”
三叔笑了,问道:
“那你知道,我们面对不同的鱼,会用什么样的话术?会怎样引导他们进笼子?鉴宝公司那边怎样招待不同的鱼?怎样打探清楚每条鱼到底能刮出多少钱?怎样才能不引起他们的警惕?怎样防止他们不告诉他们的家人?怎样杜绝青屎佬进来掺和?”
“这些问题,你可知道如何解决?”
这五六个问题接连抛出来,直接就将陈文金给问住了,让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眉头微微皱起,不得不承认,他派人摸了一个月,确实只摸到了这些捞偏鬼的皮毛而已。
若真捞偏做局这么容易,那这世界上谁特么还会来混黑?全特么去捞偏得了!
三叔见陈文金不说话,便趁热打铁,说:
“这些问题陈老板您恐怕还一点都不了解吧?”
“而我们对此早已研究透彻,而这些,正是我们这个局最值钱的东西,只要你给我们钱,我们就会将这些东西,详详细细,具具体体,全部都给您。”
“如此一来,您接管我们这个局,就能少走很多弯路,将风险降到最低,而且还能以最高的效率,赚最多的钱。”
“这二十万,保证您出得很值当,稳赚不赔。”
陈文金又陷入了思索。
他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将这个局转让给我?据我了解,你们才刚开始坐起来没多久,你们会心甘情愿将整块蛋糕都给我?”
谢碉叹气一声:“不情愿又能怎样,毕竟你是大佬,你是地头蛇,难不成我们还要和你硬碰硬?”
“昨晚那一顿打,我们可不愿意再承受。”
“再说了,这边这条流水线给你了,我们还可以换个地盘去捞偏。”
三叔也说:“我们只想体面得离开,大家出来混,求财不求命,不必搞得你死我活,所以,经过昨晚一晚上的商量,我们就决定,把这流水线贱卖给你们,算是成人之美,再说了,多一个朋友,总好比过多一个敌人,陈老板,您说是吧?”
陈文金听了这话,似乎还就真是那么个道理。
他们鱼刀帮,是这边的地头蛇,要是我三叔和谢碉和他们硬碰硬,确实吃不了多少好处,很明显,在如此形势之下,将整条流水线转让给他们,赚最后一笔钱,那是最明智的选择。
就如谢碉说的那样,他们将这条流水线卖了,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做局,根本没必要为此而拼命。
陈文金心中如此想着,面色陷入沉思,他在衡量利弊,在思考这里面是不是有坑。
手指夹着的烟,在缓缓升腾起一缕轻烟。
他不断地吸着烟,却因为过于集中精力思考而忘了弹烟灰,最后半指长的烟灰,从烟嘴上自然脱落,他这才将烟蒂往烟灰缸上一摁,下定决心,开口说道:
“十五万,不能再多!”
三叔和谢碉听了这话,都嘴角一翘,他们早就预留好了谈判的空间。
其实他那些天眼鉴宝公司和番禺高级拍卖会所这两个场地,加起来也就花费了两万不到的装修费用罢了,再加上转让费,也就是三万多一点,他们刚才说一个店铺就花了好几万,那只不过是夸大其词的而已,目的是为了坐地抬价。
其实,无论是十五万,还是二十万,甚至是十万,他们都稳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