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碉听了,很是意外惊讶,这流水线刚刚做起来,话术本都还没完全完善,竟然就要全部转让出去。
自己好不容易做了个巢,下了个蛋,竟然要让别人吃?
这也太便宜别人了吧!
谢碉有些不喜,说:“玉袁老弟,你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咱们这个局,算是新型局,反正我捞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局,不可否认,你在设局方面的才能,恐怕已经远超过我,只是,现在刚织好网没多久,鱼都还没抓几条,你就要把网卖了,恐怕不妥吧?”
“差佬那边,就算是想要抓我们,也需要取证,这过程至少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咱们完全没必要这么急着把这条流水线转让出去。”
“再说了,我这边出了这么多弟兄,每天熬夜开工,可不是来为他人做嫁衣的,他们都是想赚大钱的。”
三叔听了这话,呵呵苦笑一下,说:“谢大哥您别生气。”
“请听我解释。”
“我知道大家都想赚钱,不过,这个局缺陷很大,咱们的店面是固定的,不能转移,失去了机动性,若是等被青屎佬发现端倪,那很容易就能取得证据,哪里需要好几个月时间那么久?到时候证据确凿,咱们恐怕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一锅端,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另外,这个局也有破绽,特别是将鱼引导到拍卖会所那边的时候,利用流拍这个程序来刮油的设定,很明显不太完美,遇上精明一点的鱼,就可能脱钩,这也为什么咱们这个月来,装了十条鱼,可最后能够完整被咱们刮三层油水的,却只有五个人的重要原因。”
“那些没有经历第三次刮油的人,迟早会反应过来的,或许他们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已经报警了,只是青屎佬还在调查取证而已,我们这才没事。”
谢碉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
三叔又说:“若是谢大哥您坚决不愿意退出,那也行,毕竟人各有志,不能强求,那我自己退出好了,只是希望到时候谢大哥您被抓入监狱的时候,别把兄弟我给卖了就好。”
谢碉微微皱眉,陷入沉思,过了许久,这才说道:
“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三叔又说:“为什么赌博的人最后都会输?那是因为赢了钱的人都不肯收手,谢大哥,现在我们还赢着,可不能等到输了个精光,才仓促收手。”
“再说了,既然咱们能设计出现在这个局来,那换个地点,换个方式,依旧还能够设计出同样效果的局,咱们做的是上不了台面的生意,自然要懂得打游击战,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死守在这里,绝对是死路一条。”
谢碉缓缓点头,“玉袁老弟,你的目光比我长远得多了。”
“听你这么一说,让我感到惭愧不已。”
最后下定决心:“那行吧,那咱们就把这流水线和铺子,全都转让出去!”
“这两天我将重心转移到寻找接盘人的工作上。”
正说着,这时候,柳大轮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大喊道:
“碉哥,朱先生,大事不妙了!”
“鱼刀帮的人来砸场子了!”
“他们将我们安排在海珠桥的人都打了一顿,而且还气势汹汹往这边过来了!”
谢碉听了这话,立即一震,脸色狂变。
三叔也微微皱眉。
这鱼刀帮是什么来头?
怎么敢这么猖獗?
这鱼刀帮,是海珠桥附近一个水产市场的地头蛇,起初是这个水产市场的店铺老板,为了保护自身利益才组织起来的,后来势力渐渐壮大,发展成为了地下势力,如今这个鱼刀帮,管辖着海珠桥附近一大片地区的餐饮店、娱乐场所、批发市场,以及发廊等地盘,可谓是海珠区一大恶性牛皮癣。
这海珠区天光墟,也属于鱼刀帮的管辖地带,在这边鬼市摆摊的人,每个月都要给他们上交一定数额的保护费。不上交的话,就会被他们一脚踢走。
三叔他们在这边做局,并没有自己摆摊,利用的是这里的摊主,所以鱼刀帮那边,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可是时间久了,过了一个星期,他们还是嗅不到了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