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伏宝对付罗成和李世民的办法是什么呢?也是个笨办法,但是却是自古以来用得最多的,也是最有效的。这个办法,就是李世民用来对付王世充的——断粮。我不打你,也不闹你,就是将你死死地围在虎牢关内,不让动弹,看谁耗得过谁。
这么几天一来,城外的唐军着急,粮草送不进去啊。城内的唐军也着急,这别没围死王世充,自己被王伏宝给围死了。
所以,李世民心一狠,既然我用不了你,那别人也别想用你。于是,一夜之间,窦军中便有种流言传开了,说是大将王伏宝之所以不攻打唐军,那是因为他早已投靠了唐军,要不然当初都被俘了,怎么还能活着回到窦军之中,那就是李家在窦建德身边埋下的一颗棋子,关键时刻要派上用场的,这不,此刻他不是迟迟不进攻么,就是给李世民以喘息,翻盘的机会。
这一个人说,窦建德不信,两个人说,窦建德还是不信,一小部分说的时候,窦建德将信将疑,等到一群人都这么说时,窦建德已经深信不疑,不容王伏宝如何解释,将人推出去斩首,换上来顶替王伏宝的孟海公一心想要立功,杀了与自己不对付的罗成,所以当晚便贸贸然发起了进攻。
论起面对面硬打,别说是孟海公,就是再来三个窦建德也不是李世民的对手,更何况李世民队伍中还有罗成和单雄信等人。
首仗罗家的燕云精骑挑战,窦军的骑兵迎战,区区一炷香不到的时间,窦建德几千骑兵便溃不成军,四处逃窜。这时候,李世民派自己的精锐步兵追击,反复鏖战四五回,身后有锐不可当的骑兵助阵,自然是一往无前,最后大败孟海公所率军队。
罗成身先士卒,手持银枪,所到之处,所向披靡。迎头遇上窦建德,罗家枪法来回穿刺,此刻养尊处优的窦建德哪是他的对手,一着不慎,便让他刺中手臂,惊慌失措之下,策马狂奔。窦建德一逃,夏将顿时没了主心骨,意志不坚定的,纷纷丢了兵器投降,至于窦建德的亲信,眼看大势已去,也是颇为无奈,只得束手就擒。窦建德一路逃亡,终是在牛口渚附近,被前来追赶的单雄信给逮了个正着。
李世民看着被单雄信押解而来的窦建德,气得牙痒痒道:“窦建德啊窦建德,我与你原本没仇,我父皇也派人去你河北示好,你倒好,不但不领情,还带兵攻打我唐军。”
窦建德此刻被俘,惨笑一声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好说。”
“将他押下去,来日押回长安城,听候父皇发落。”李世民又转向单雄信,赞叹道,“我军得单将军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啊。”
单雄信不买账,冷哼一声道:“若不是因为你唐军阴错阳差救了我单家一家老小,罗成兄弟屡次三番救我,我才不会替你卖命,别忘了,你父还是杀我兄长的凶手。”
李世民苦笑一声,不再说话。在人群中搜寻罗成不到,便问道:“哎,单将军可曾看到罗成兄弟?”
单雄信回道:“哦,方才见我擒住窦建德后,大局已定,罗成兄弟便将镇守虎牢关之事交付于了我,带着数千罗家军,还有罗勇燕朗等人前去并州支援齐王了。他还让我捎句话给你,说是让你安心对付王世充,他必然会守住长安城,护住唐王,哪怕拼了性命,在所不惜。”
镇守夏县的吕崇茂毕竟只是一介草民,之前也从未打过仗,虽说读过几年圣贤书,但远不是自14岁便开始随父出征的李元吉可比。
这不,出战三回,连败三回,弄得吕崇茂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极了。
但赢了吕崇茂并不意味着攻下夏县,夏县却是块难啃的骨头。主要还是与夏县上下同仇敌忾,戮力合心有关。怪只能怪之前镇守夏县的唐军将领实在太不靠谱,夏县百姓被压榨太久,再不愿回到以前那种日子,所以,任由李元吉如何做出承诺,一概不听。只听从吕崇茂的号令,全民奋死抵抗,把李元吉气得牙痒痒。
城外大营内,李元吉听说昨晚上军营里又少了几个士兵,今天在草堆里发现了尸体,气得扔了手上的地形图。
李安微低着头,毕恭毕敬道:“仵作已经勘察过了,说是喝了有毒的酒,毒发身亡。”
李元吉怒目:“这军营里哪来的酒?”
“昨个傍晚时分,有一小股夏县百姓从城内逃了出来,说是前来投靠我唐军的,士兵们便将人接了过来,那些人来投诚的时候,随身带了不少干粮,还有些酒……”李安说着说着,略显犹豫,“王爷,您也知道,这些日士兵们半点没做休息,身子早就疲乏,难得见着有酒,可能……贪杯了,所以才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那几个投诚的人呢?”
“属下第一时间就让人去抓了,结果……毫无踪影。”李安羞愧地低下头。
李元吉长舒了口气,满面怒容道:“我看这夏县上上下下,个个都是刁民!吩咐下去,让士兵们不许接纳任何百姓递来的食物,小心提防那群刁民。一旦有投诚者,先将人安排在一处,给我严加看守起来。”
“是。”
正当此时,外头来报,说是罗成罗将军带着罗家军前来相助。
李安这才瞧见自家主子的眉头总算松开了些,李安将罗成迎进营帐,然后自己吩咐手下都下去,自己也悄悄退了出去,独留下李元吉和罗成两人。
李元吉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罗成,实在说不上好看,灰头土脸的,一路上没少折腾,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明明想见的要命,口中却喃喃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