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刘安是知道自个的命不值钱的,好在,三公子的恶名早已远扬,一般人也不敢招惹这位爷,所以自己也跟着三公子吃香的喝辣的,耀武扬威,几乎可以说是横着走亦不为过。但在这院子里,他除了要伺候好三公子之外,还得小心伺候着一个人,那便是三公子的奶娘陈氏,三公子小时候便是由她养大的。
这刘夫人便是仗着她亲娘是三公子的奶娘陈氏,他俩自小一起长大,有几分亲情在,而她又是第一个被抬进三公子院落的侍妾,便不将三公子院落里的其他人放在眼里。
李安挨了打,心里正不舒畅,又被李元吉一顿数落,心里正盘算着怎么阴一下刘香云,门外的刘香云便开口了。
“爷,香云领着众位姐妹前来探望爷了。”
那娇滴滴的声音百转千回,说不出的好听,但在李安耳朵里听来,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李元吉现下哪里还有空去想什么女人来着,心里乱七八糟的,一团糟,脑海里就盘旋着一件事,罗成肯定是误会了,要不然也不会扭头就走,这会儿该怎么想他。
李安见李元吉脸上阴晴不定,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心底怕怕的,不自觉脚步往后挪了挪,咽了咽口水道:“爷,就是这句话,方才罗将军就是听了刘夫人这句话,扭头就走的,我想去追他,结果被刘夫人的人拉住,还赏了小的两个嘴巴子。”
李元吉恼羞成怒地一把将李安推开:“都是你个狗奴才,你不会远远地就把她们都赶走?你让罗成怎么想我?我多委屈啊!我要是睡了那些女人也就算了,我还没睡呢,让我背上这罪名,冤死我了!我这会儿跟罗成解释,他能信么?”
“气死我了,你这蠢货。”李元吉气急,掀开被子就要一脚踹李安,无奈受伤在前,有些力不从心,李安赶紧苦哈哈地凑上前,让他揍得方便一些。
“爷的好事全让你给毁了!”
屁股上挨了一脚,李安才满脸委屈,小声嘀咕道:“这不是您说的,陈老夫人和旁人不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这不,她要来看您,我哪敢拦啊。”
李元吉这会儿受着伤,武力值有限,看到手边的茶杯,拿起就往李安身上砸:“孰重孰轻,你不知道啊?再说,奶娘是奶娘,和刘香云有什么关系?李安,你这个蠢货!亏你还在我身边待了那么久,你还有理了,旁人不知道爷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么?你脑子是不是进屎了?你不替我拉着罗成,还让他给走了,你就让爷这顿打给白挨了?”
李安心说,你虽然没说让咱们敬着刘香云,可你让咱们都敬着陈氏了,而刘香云可是陈氏唯一的女儿,咱们敢动刘香云么?
没请来罗成,李安本来就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谁让他两边都不能得罪呢,这会儿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任由李元吉发火。
外头的人见里头的人没有回应,又清了清嗓音喊道:“爷,妾身听说您病了,特地携姐妹们回来给爷请——”
这一声可谓是火上浇油,若说方才那声李元吉还没缓过神来,在担忧这个担忧那个,这会儿总算找到罪魁祸首了。
刘香云的话音刚落,就见房间内传来一声暴呵:“滚,都给我滚蛋!”
“爷?”刘香云似是不相信会遭到如此对待,质疑地又唤了一声。
“让你滚,你没听清楚?你给我滚回你的院落去,没事不许出门!”
“爷,我是香云啊。”
“你再多说一句话,谁的面子我都不给,卷了铺盖,给我直接滚出李府。”
门外的刘香云这才意识到李元吉是认真的,这话可不就是在警告她,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母亲的面子他也照样不给么。
众女本来就不想来招惹这活阎王,愣是被刘香云给拽来的。这会儿听李元吉怒了,吓得没了魂,赶紧抖抖索索地站起,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赶紧各回各屋待着去了,连告罪都忘了。
刘香云面带不甘,原想直接走进房间,被碰巧出来的李安堵住。
“狗奴才,你给本夫人让开,本夫人要进去探望爷。”
李安头扬得高高的,小人得志的模样:“爷不想见你,爷吩咐我出来说一声,刘夫人你身强体健的,看来也不需要什么人伺候,底下的嬷嬷和手下都撤了吧,打发了卖出去得了。”说罢,挥挥手,直接上来几个人拖着人就要走。
原本动手扣住他的两个壮丁立马脸色铁青,动手的老嬷嬷更是瘫软在地,跪地求饶。
刘香云面色难堪,李元吉这是在打自己的脸!只是,以前她在院子里也横行惯了,李元吉从来都不曾说她半句,如今莫名其妙地却要打发她的人,摆明了是要治她。
李安一脚踢开抱着自己腿的嬷嬷,斥责道:“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你们都没吃饭么?还不赶紧把这些人的嘴给堵上拉下去,要是吵了爷休息,下回就拿你们当打猎的活靶子。”
众人原本还犹豫,这会儿一听,哪里还敢松懈,看样子,爷是真不打算给刘夫人面子了!赶紧动手将刘香云身边的嬷嬷和手下全部给绑了,押在一旁。
李安睨了眼刘香云,扬眉吐气道:“你不过就是咱们李府的一个妾,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倒显得矫情了。”
“你?!你敢这么对我说话?”刘香云此刻面目狰狞,“我可是和爷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母亲还是爷的奶娘,是我母亲将爷奶大的,爷说过会照顾我母女的……”
李安轻咳了一声,笑道:“爷说了,对他有恩的是陈氏,不是姓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