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喝酒喝的涨红的胖脸突然猛地缩成了一团,他扶着院子里的老杨树,弯腰忽的吐了一地。
“真恶心!”
“啧,这高前程都进城跟庞茹萍结婚十来年了,咋一点优点没学会,还这么邋遢。”
“何止是邋遢,就是个废物……”
大杂院里抱怨的声音此起彼伏,高前程吐完了直起身子傻呵呵笑了一声,“骂啥呀,回头茹萍回来了她收拾!”
说完,高前程这次啊扶着墙在众人厌恶的目光中优哉游哉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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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福旺出了大杂院后,却没急的去集市,反而转头去了城乡结合部那片荒草地。
“爹你等急了吧。”
“咋耽搁这么久?”高勇抽着旱烟,扛着个布袋蹲在地上,“你弟那边最近咋样?”
高福旺啐了一口,“前程拉着我喝酒呗,他日子还那样,弟妹能挣钱,他就跟着混呗。”
高勇哼了一声,“要不是他不争气就知道喝酒,咱爷四个一块儿更好办事儿!”
“谁说不是呢。”
高福旺蹲到了高勇身边,低头轻轻扒拉了一下高勇身后的布袋。
白色的布袋里似乎装了什么东西,虽然背在身后,却又长又细的插在了地上。
布袋被高福旺这么一扒拉,露出了里面黑黢黢的铁疙瘩来。
那是一把猎&039;&039;枪,但因为经年累月的使用,枪把早就丢没影儿了,被人雕了个木头枪把装在上面,但枪膛却光滑洁净,虽然不免有摩擦的痕迹,但很明显是经常被人擦拭保养的,没有丝毫生锈的地方。
“小心点!”高勇将枪重新掩盖好,瞪了一眼高福旺。
高福旺嘿嘿笑了笑,“幸亏咱家有这么个宝贝,不然这日子哪会儿越来越好过!”
高勇哼哼几声,抽完了烟杆子里的烟草,“现如今管控的越来越严格了,活儿不好干……不过说归说,枪的事儿别忘了瞒着你弟,他是个酒腻子,保不齐酒后嘴上每个把门的就给泄露出去了。”
高福旺一愣,眉宇间忽的闪过片刻的后悔。
不过已经站起来的高勇并没有看到这一幕,高福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随后连忙跟在父亲身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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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
“眼瞧着下个月就过年了,我想着咱们要不要再做一个新年专题活动。”于舒婉翻阅着最近孩子们寄过来的稿件,一边跟同事商量,“最近已经有不少小朋友的来信里提到了新年愿望之类的话题。”
这时代的过年远比后世要让人期盼的多,许多家庭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就指望着能在过年过上几天舒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