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铖说怕他。
祁舟的沉默让冯仡铖知道他肯定是误解了,解释道:“我说的是,可以做朋友。”
祁舟转悲为喜。
这怎么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呢!
“朋友,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去看你。”
特别的强调真的很幼稚,但是祁舟的情绪真的很能影响到别人,不管是失落伤心,还是得到某样东西时的欢欣雀跃。
冯仡铖笑看着挂断的电话,多这么个朋友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可以唱给你一个人听
祁舟去的很早,医院还没正式进入上班模式。
他提了两份早餐,是叫阿姨特意熬的虾仁粥,推门进去,只有冯仡铖一个人躺在床上,一条腿被吊在半空中。
“冯叔叔呢?”
“回去了。”
祁舟虽然有疑问,但他没有多问,“他要是忙的话,不用两头跑,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你。”
冯仡铖想到了那个高大的男人,他问:“昨天来找你的男的,是你的什么?之前复查他也在。他看上去很在意你。”
“你是说信眠?”祁舟把餐盒放在桌上,打开后,鲜香的虾仁粥香气扑鼻,“他是我邻居。”
祁舟没说错,但要是让信眠本人听到,在祁舟嘴里他们只是邻居,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
“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关系很铁,他就跟我哥哥一样,所以很关心我。”
冯仡铖接着他的话低声复述了一声,“哥哥……”
“是啊,邻家大哥哥。”祁舟将病床摇了起来,将枕头垫高,又从床底拿出一块固定板架在冯仡铖前面,虾仁粥摆了上去,“尝尝,阿姨的手艺很好的。”
冯仡铖接受了好意,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如果只是邻家哥哥,那昨晚他眼神中流露出的贪恋就让人难以琢磨了。
对信眠的印象,他只停留在那个雨夜,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陌生人的名字,直到现在才从别人嘴里知道。
因为一百万他答应那个贵气的陌生人再不唱歌,还挺荒谬的。
“你在听什么?”一碗粥见底,他发现祁舟坐在隔壁床戴着蓝牙耳机,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
“没什么。”祁舟故作神秘,上前收起残局。
冯仡铖抬手直接从他耳朵里取下一只放在耳边,熟悉的旋律让他浑身一怔。
背景有酒吧的嘈杂,但音乐被精心修过,男声伴着吉他的旋律让他指尖不自觉的拨动不存在的琴弦。
这是祁舟的小陷阱,冯仡铖自己跳进去的。
“你录下来的?”
祁舟羞涩点头,“你唱的每一首,我都会录下来。”
说不感动是假的,冯仡铖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像被窗外明媚的阳光照了七七四十九个小时,羽化登仙般的飘飘然。
“你喜欢听,我可以唱给你一个人听,但是你得保密,尤其是信眠。”
冯仡铖将耳机还给祁舟,“这些你可以删了,我们找时间重新录制,没有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