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c,很严重了。冯医生现在没病人,你拿着病历本去第二间找他。”
“谢谢。”
祁舟接过病历本,朝护士指的第二间走去,每靠近一步,祁舟就越紧张,也不知道阿铖再次看到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惊喜亦或是惊吓?
冯仡铖看到他既不惊喜也不惊讶,只有无语。
舌苔这么白,一看就是受寒,根本就不是牙周发炎引起的发烧。
但他没揭穿他,只重新给他开了感冒药以及消炎药。
“阿……冯医生,我是不是很严重?”
是!病入膏盲。
职业道德让他语气温柔,安抚道:“没事,只是单纯发炎引起的发烧,吃点退烧药,烧退了就好了。”
“那你呢?”祁舟问:“你为什么不继续驻唱,要来当医生?”
面对祁舟的问题,冯仡铖装作没有听到,但他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冯仡铖拨弄鼠标的手停顿了一瞬。
祁舟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雨女无瓜。”
“好烂的梗。所以……为什么?”
一阵沉默。
“拿着单子去一楼西药房拿药。”
祁舟接过单子,坐着没动,“不急,暂时死不了。你先回答我。”
祁舟今天势必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
冯仡铖在极力隐忍,脸色极其难看,但他就是不啃一声。
冯仡铖想起了过去,他缩在狭小的租房里练吉他练到指尖血肉模糊,只为每天晚上在酒吧里弹唱不要错一个音符,他有多热爱,放弃的时候就有多痛苦,他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放下,只是逼自己不要再想。
而面前这个人,轻飘飘几句话,就让他竖起的城墙一点点破裂。
见冯仡铖一直不回答,祁舟收了强势的一面,声音轻轻的,带上恳求的语气问道:“你可不可以继续回来唱?”
祁舟的执念很强,他似乎暗恋的只是那个浑身热血,红色发带绑着狼尾发,穿着黑色绣金竹太极服,低头认真拨动琴弦的阿铖,而不是现在留着干练短发,戴着眼镜,衬衣穿得一丝不苟的冯医生。
起风了,风吹动蓝色的窗帘,阳光趁机溜进来在地上留下一团光影。
“我不认识你,请你以后不要在来打扰我现有的生活。”
祁舟离开医院,两腮很疼,像被人狠狠抽了几大耳光。
外面的日头依旧毒辣,车子停在不远,黑漆折射的光很刺眼,现在的阿铖也很刺眼。
他不会放弃的。
——
信眠看着桌上的资料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