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原以为定北侯已经三十多岁应当会有妻儿,入府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些冷清。带着一些疑惑默默跟在林沂后头接见裕北一众官员,直到深夜才结束宴会回房休息。
第二天林沂出去忙,他就带上花颜江星勉出侯府逛逛。
裕北虽不是京城繁华,新奇事物却十分多,时有域外人来往贸易。
谢离一路走走停停,各种翡翠琉璃做成的新样式险些看花眼,还有短刀弯弓都与京城不尽相同。
他拿起一把骨质弯刀上手试探,城外飞奔而来几匹马,扬起一片尘土,马上的人还在不停喊着让开。
谢离跟着其他人一起退到边上,为首的人骑马越过又突然勒停在他面前,亵玩的视线从上移到下,口吻猥琐道:“裕北啥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娘们,竟让我遗漏了。”
此人身后的随从附和大笑。
江星勉挡在谢离面前斥责:“你敢太子妃无礼!”
“太子妃?太子妃在京城怎么会来这,听说太子妃确实貌美,不知与小娘子相比如何?”陈锐不以为意地调笑,随从却都变了脸色,一人凑上前说:“太子昨日刚到,好像真带了太子妃来。”
陈锐惊得从马上滑落,磕磕跘跘说:“你,你,你当真是太子妃?”
江星勉:“难不成还有人还敢冒充太子妃?”
陈锐及身后惊慌的随从立即跪地:“属下失言,请太子妃责罚。”
谢离走到江星勉旁边,睨向地上的人淡声询问:“你叫什么?”
陈锐回:“属下乃越骑校尉陈锐,刚从关上下来,不知太子妃到裕北,出言冒犯实在有罪。”
“听起来若本宫是寻常女子,倒是可以随意冒犯?”
“属下不敢。”
随从抬眼插话:“殿下,陈校尉只是喜欢逞口舌之快,真没做过欺负良家女子之事。”
“逞口舌之快就不算欺负吗?”谢离反问。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陈锐憋红脸暗恨:“属下知罪,日后定当慎言。”
初来乍到,谢离不好当着百姓的面多说什么,拂了军官面子,“校尉想来有军务在身,赶紧回去复命吧。”
“谢太子妃。”
几人急匆匆地爬上马一溜烟就窜出去。
花颜嫌弃地呸了口:“好粗鄙的男人,都说兵痞流氓,一点都不为过。”
谢离轻笑:“见多文人,乍一见武官确实有些不习惯,走啦。”
没在意这个小插曲,三人继续闲逛,最后谢离看上一个九连环,买回去解环,一连几天都沉迷其中,林沂每次回来都看到他窝在榻上认真十足拨弄环,没怎么注意自己。
本还担心初来事物众多会冷落谢离,谁知人家适应得不知多好,反倒没空理自己了,一时不知该庆幸还失落。
空隙时,林沂带上谢离出关外跑马。裕北关外既有黄沙满天亦有密林葱葱,两人一人一骑,以比赛为乐,纵情欢畅策马,还能打猎射鸟,简直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