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沂怔了片刻,手指不自觉拨动书页,压下眼眸试探地问:“听说某些沿海地方会有男子结伴,名约‘契兄弟’,难不成你有这种想法?”
“那也不至于吧。”谢离想到要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亲密,浑身难受地抖了抖,看向林沂问:“殿下呢,有想过未来太子妃是什么样吗?”
林沂默不作声,只沉沉地凝视他,眼里蕴含意味不明的深意,半响后又自嘲似的低头一笑,翻开书本全神阅览起来。
谢离垂下手,咬着下唇不知所措,心里好像有个东西飞快地掠过,来不及捕捉,只留下一线怅惘。
突如其来的安静使房间陷入一种古怪的氛围。
谢离斜斜看了眼林沂便垂下头,复再看一眼,指尖在桌面快速地来回移动,“殿下。”
“嗯。”
见对方维持着姿态没动,指尖转而大力地砸桌面,发出一连串的“嗒”声。
林沂睨了眼声响处,暗暗勾起唇角,怡然地翻过一页纸张,继续不露声色地盯着书。
“咚-”谢离烦躁地捶了下桌子,甩甩头说:“殿下,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林沂随意道。
“你知道有没有一种能让人暂时死去的药吗?”
林沂斜眼觑他:“你又想做什么?”
“这话怎么听起来我好像尽闯祸似的。”
“没有吗?”
“有吗?”
林沂细细思量,好像还真没有,连被绑架都能自己逃出来,悻悻翻过一页书说:“听说过。”
谢离惊喜道:“真的啊?”
“先说你要干什么。”
谢离眼珠转悠,拐带朝廷命官的妹妹是不是犯法啊,但他莫名相信太子不仅不会怪罪,还会帮忙。于是便将顾鸢的事和对方细说一通。
林沂听完,放下书看着他叹息:“我不知该夸你善良还是责你多管闲事,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你让她日日种地耕作采桑织布,餐餐粗茶淡饭,或许一时能有情饮水饱,长久以往那个男人变心呢,感情退却呢?她会不会后悔,连带对你产生怨怼?”
谢离沉默,他其实有担心过,可顾鸢继续留下同样会遭受另一种折磨,倒不如相信真心难得。“殿下会这么说,是因为自己也会这样吗,时日一长就变心?”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沂白眼道。
“日后的事,你现在当然可以大言不惭。”
“是啊,可惜你以后不知身在处,没法亲眼见证。”
谢离重重哼了声,继续问:“那个东西怎么才能拥有呀?”
“京城北区有个黑市,寻常难见的东西都能在那买到,只要你出得起钱。”
“大概要多少啊?”
“一千两白银吧。”
“一千两!”谢离泄气,喏喏道:“我没有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