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晚匆匆前来又匆匆而去,她前脚刚离开建章宫,后脚建章宫中就经历了一场剧烈的风暴。
殿中的一切能砸的全都成为了一地碎片。外面的宫人听着里面的动静无不胆战心惊,任仲茂来的时机又是不巧。
他硬着头皮进去,一眼看去就整个人怔住了。
他看见,陛下手中举着一把剑,不同于上一次剑尖对准无人的空处,这一次,剑尖对准了陛下他自己。
“陛下!”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任仲茂此刻也手脚冰凉,脸色大变,唯恐那把剑出现差错。
建章宫的殿中凌乱地倒着各式各样的物件儿,碎瓷片上泛着不祥的冷光,基本无法下脚,任仲茂紧紧盯着那把剑,根本不敢随意挪动。
听到声音,魏诀淡淡看了他一眼,眸中的疯狂已经全部恢复成了漠然,“查到了什么?说。”
然后,他又拿着剑对着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似是在寻找一个最合适的一击毙命的角度。
任仲茂的额头上冷汗滴了下来,盯着那把剑直咽口水,“陛下,按照路程,监察司的人应该刚到松江府,时间较短,还没有书信传回来。不过,娘娘回京的船上有一位陈姓商人,也是来自松江府,并与温籍相识。”
“承恩公府的人也暗中去找过陈姓商人,这是监察司从那个商人口中得到的信息,陛下请过目。”
他谨慎地往前走了两步,双手呈上一封密信。
魏诀举剑的动作顿了一下,放下手接过了那封密信,打开一字一句地查看。
“下一次,朕要看到松江府的密信,否则,察事的位置换人。”片刻后,他合上密信,声音冷的能结冰。
“臣谨遵陛下旨意。”任仲茂暗暗瞥了那把剑一眼,心中的着急不足为外人道。
………
建章宫的惊心动魄暂时与孟清晚无关,她重新回到长乐宫,双目无神地躺在廊下的一把躺椅上面。
漫无目的地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她的脑中像是装进了一团乱麻,乱的不行。
有一瞬间,她不禁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否则短短的几日,他怎么可能会有那样浓烈的眼神,糅合期望与疯狂……
“秋玉,从前陛下是怎么对我的?在我,呃t,没有生病的时候。”孟清晚总觉得不对劲,所有的一切都很奇怪,她出现在江面奇怪,恰巧被温从知所救奇怪,男主对她的痴缠奇怪,就连年幼的小皇子见到她也很奇怪。
真相仿佛就笼罩在一层薄纱之下,可她绞尽脑汁也没办法穿过这一层纱。
她开口询问邓秋玉,邓秋玉耐心地回想,语气顿了又顿,“娘娘没有生病之时,陛下对娘娘很好……很尊重。不过,臣也许是年纪大了,从前的记忆模糊不清,具体的细节……记不起来了。”
“春景她们也跟在娘娘身边几年了,不如让她们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