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却笑笑点点头:“是呢,没误会。”
姥姥哈哈大笑两声:“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媳妇儿面相我是真喜欢,圆圆的,镇宅又旺财!”说完终于舍得把自己手从乐耘的脸上挪下来,但是又马上摸上了胡桃的小脸。
胡桃左右听着姥姥的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这到底在夸她,还是在说她胖哇。
李不言听完也低低地笑了,虽然他正对着胡桃的背影,但他在听完姥姥的话的一瞬间,脑海里就出现了胡桃那张圆圆的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确实嘟嘟的,看着像饱满的一颗水蜜桃。
胡桃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只想赶快转移这个话题:“姥姥,我来给您打打下手。”
姥姥一听,连忙摇头:“嗨呀,打啥下手啊,炸酱面我少说三天都要做一顿,快得很。”
虽然姥姥拒绝了,但胡桃还是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厨房,她看出来了邱姥姥是真喜欢孩子,老人家年纪大了,他们陪在这里和老人家说说话也是好的。
姥姥嘴上说着不用,但看见孩子们都表现出要陪自己的模样,终于不舍得再撵她们。
李不言见胡桃带着孩子们进了厨房,又看了看主房里已经笑作一团,那里有邱添这样爱耍宝的,又有唐菲嫂子这样情商高会来事儿的,只是比起那个房间,李不言此刻更想听听胡桃在说什么。
月光洒在李不言的身上,而他正安静地靠在厨房门口旁听着胡桃与姥姥的聊天。
邱姥姥干事儿极为利索,虽然步履蹒跚,但手上功夫真是不弄虚作假的,三下五除二就炸好了酱,扯面都扯得极带劲。
不出一会儿,几个人就端着炸好的酱与配菜进了主房,邱姥姥端着一大盆面打头阵:“开饭咯!”
乐耘端着一大盆的炸酱,学着邱姥姥的语调稚嫩地喊着:“开饭咯!”
念耘有些怕生,胡桃正端着切好的黄瓜丝儿和胡萝卜丝儿和其他配菜,牵着念耘往主房里走,一出厨房门便看到李不言正站在门口准备接过她手上的配菜。
胡桃微微侧过身:“不用啦。”
许是月光太皎白,她一时有些怕看李不言的眼,胡桃躲避着与李不言的对视,直直地快步走进了主房。
李不言看着自己这一天被拒绝了多次的手,无奈地再次收回后跟在胡桃身后进了屋。
邱姥爷似乎特别高兴,看见了孩子之后更是兴奋:“邱添,去给我拿碗去,我再陪你们吃一个。”
邱姥姥拿过切剩的黄瓜墩就往邱姥爷嘴里塞:“孩子们得快点吃快点休息了,明儿他们去爬八达岭可得要点力气,你快可别多嘴了,吃黄瓜来。”
众人都被这滑稽的一幕逗笑了,气氛也一下变得轻松起来,纷纷捞面自己舀酱拌着吃。
唐菲先给念耘和乐耘拌了两碗,胡桃又确认了一遍两个小孩子能不能吃完,吃不完的话可以在吃之前分给她,得到了乐耘和念耘肯定能吃完的回答后,胡桃才回过身来正欲给自己拌。
眼前却递过来一个碗,碗里装满了拌好的炸酱面,分量适中刚好是她的量,碗内的肉酱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诱人的酱油色,肉酱均匀地裹着每一根劲道的面条。
是李不言拌好递来的,胡桃正不知如何接下时,却听到李不言一只手伸过来,一边仰头问着:“邱姥姥,咱家有杯子没呢,我给我我给我媳妇儿弄点水喝。”
邱姥姥这才想起胡桃从进了家门就一直在忙,还没有进屋呢。
她连忙指使着邱姥爷道:“老头子和大外孙去,你知道杯子在哪儿,再把暖壶提溜过来,别把小娃娃给渴了。”
胡桃只得硬着头皮接过了李不言给她拌好的炸酱面,邱添临走前还不忘起哄,摁着李不言的肩膀道:“好嘞,我这就去拿杯子,给你媳妇儿倒杯水。”还特别咬重了‘媳妇儿’的读音。
胡桃的耳朵登时就红了,李不言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称呼胡桃为媳妇儿。
感觉有些怪,又感觉有些好。
等大家都吃完,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蔡畅作为孙媳妇儿,揪着邱添就去把碗洗了:“刚刚做饭咱都没帮姥姥,这回可不能躲了嗷。”
好在现在是夏天,那几间客房不同特意铺床什么的,邱姥姥从衣柜里找出几个干净的枕巾,分给大家道:“吶,孙子孙媳妇儿住东厢房,胡杨夫妻俩住他俩隔壁,西厢房就俩屋,一个还隔断当了厨房,胡桃夫妻俩住这吧,就仨屋了。”
说完邱姥爷觉得不对劲:“孩子住哪儿呢?”
邱姥姥摸了摸念耘和乐耘的脸蛋,乐道:“跟爷爷奶奶睡行不行啊?”
念耘小声地说道:“不行”她实在有些怕生:“我要跟小胡老师睡”
胡桃自然把念耘和乐耘揽在自己身后,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这俩孩子半夜睡觉可爱乱动,再给您二老踹到就不好了,还是我来带吧。”
胡桃没有把两个老人往坏了想,但这毕竟还是别人家的娃,她既然带出来了,自然不能让两个孩子有任何的差池,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永远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邱姥姥只得点点头,邱姥爷的腰间盘突出前两天又崴了一下,现在还在贴膏药呢,六岁的孩子力气说小也不小了,t要真给跺一脚,老头子还真承受不住。
“那你俩带着孩子快去休息吧,就你俩边儿上那个小屋就是卫生间哈,都照着你们城里弄得,还能洗澡呢。”邱姥姥指着西厢房外面的房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