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摘星愣愣地站在原处,倒不是因为被凤小姑娘三言两语给吓着了,自从他觉得凤姑娘和玉屏郡主有些相似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是越看越像,明明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可不知怎么的,总能让他把两人给联系在一起,就比如一笑一颦,都觉得异常熟悉。所以,不自觉的,连带着关注她的时候也多了起来。
这不,昨晚上就发现了这么个古怪的现象。
其实,跟他有同样疑惑的人,不止他一个,上官飞燕和霍休,确切来说是上官瑾假扮的霍休,也很困惑,青衣楼派去百花楼刺杀的人,昨晚上连去了两拨人马,结果都是有去无回,百花楼静悄悄的,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难不成那件房间还有密室不成?
越是等待下去,就越好奇。上官飞燕一拍桌道:“我不等了,她的房间里到底是不是龙潭虎穴,我亲自去揭开。”
上官瑾到底老谋深算,抚着胡须道:“带上萧秋雨和柳余恨,一切小心。”
“嗯。”
上官飞燕点点头。
是夜,月高风黑,凤安安替花满楼换完药,又去西门吹雪的房间查看了下霞儿的伤口,直把霞儿瞧得脸颊泛红说不出话来,才在西门吹雪嫌弃的眼神驱赶之下,志得意满地回自己房间了。
这下,才刚刚推开门,就见两柄长剑一左一右直往自己的面门刺来。
虽然没了武功,动作可还是敏捷的,她侧身躲过,还顺手把门给关严实了。
凤安安唇角微勾:既然进来了,谁都别想走。
柳余恨和萧秋雨两人,各有特点。
柳余恨打起架来不要命,而萧秋雨看似文质彬彬,但实际上力气比野牛还大,他们俩在江湖上也算的是一流的高手,如今被委派来对付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而且还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看似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废物,这多少让他们有些提不起劲。
但很快,他们就不这么想了。
先是小丫头左躲右闪,屡屡避开他们俩的锋芒就知道,她其实是学过武功的,只是不知经历了什么遭遇,武功没有了,内力也没有了,现在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一味的避让。因为从他们俩探到的微弱的脉搏和她的行为举止来看——她是不会武功的。
凤安安倒是想要回武功的,七夜也答应了。但是听他所说解封的过程比较复杂,而当时她又答应了给花满楼换眼,之后便是和霞儿相互替换照看花满楼,霞儿晕倒又遭暗算,照顾花满楼的重任便落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每次回房间,恨不得倒头就睡,哪还再有精力应付解封的事?所以,此事一拖再拖,就拖到了昨晚。
昨晚她刚睡下,青衣楼的刺客就到了,可惜他们根本没能靠近她,因为她在房间里点了有毒的香料,自己则服下了解药安然入睡了。
那些人刚窜了进来就倒下了,一早看到那么多七孔流血的黑衣人横七竖八躺在自己房间,凤安安还觉得这一幕确实蛮惊悚的,怪不得她狠毒,要不是上官飞燕放了毒蛇做初一,她也不会点至毒的香料做十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醒来之后,先把这些人用化尸水化去,然后便该干嘛干嘛,吃饭查诊,两不耽误。
柳余恨和萧秋雨自然不知道这些的,这两人对视一眼,一招不成,再使第二招。
横劈,侧砍,斜挑,反正怎么置人于死地怎么用,打算来个速战速决。
凤安安躲得费力,喊了一声:“看戏也有个限度,你再不出手,等着给我收尸吧。”
就在剑气快要触到她面庞的时候,剑锋停在离她一指处,却是怎么都刺不进去了。
两人直至把剑掰弯,依然半寸都近身不了,两人大骇。
突然间,长剑纷纷被斩断,碎成一段段,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内功波及,连带着两人也失去重心,往后跌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人被掀翻在地之时,突然一柄长剑从两人之间刺出,目标直指凤安安。
七夜不容迟疑,伸掌便去挡,结果毁了长剑,直接与之对掌,眨眼的功夫,便听到有人砰然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旁衣柜倒地的声音,那声音预示着跌落的人摔得绝对轻不了,倒地的人一声闷哼,便没了气息。
早在衣柜摇摇欲坠的时候,凤安安就已经有先见之明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柳余恨和萧秋雨手捂着胸口,哽咽了一下,便歪着脑袋昏死了过去。而后来者居上,偷袭惯了的上官飞燕则被衣柜砸在了底下。
凤安安走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衣柜底下把她半个身子拖出来,得——这会儿连伸手探探气息的举动都没必要了,这挂在脖子上的脑袋都晃悠悠的了,她伸手把她扶正,结果软绵绵地耷拉下来,再扶正,又耷拉下来……如此反复两次,好吧,估计是颈锥断了。
凤安安一下子就跳到了七夜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七夜的鼻子道:“噢噢噢……你打死女主!”
七夜眨了眨眼,有些茫然:“我不是故意的……是她突然偷袭你我才出手的……”死了么?真的死了么?!
“剧本不是你给我的么?这只燕子的品行怎么样,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么?偷袭?!她要是不偷袭才奇怪呢!”义正言辞啊义正言辞,凤安安快要化身为圣母了,“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杀女主么?”
七夜有些不知所措了:“我……我只是伸掌想截住她的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