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附在她腰间的手,陆小凤又道:“你脚步凌乱,腰身柔软无力,脉搏微弱,由此可见你并不会武功。”
挑起她落在地上的丝巾,放在鼻翼处轻轻一闻,莞尔:“是水生莲花的香味,好像夹杂了些其他的味道,清新脱俗,尤其好闻,果然是美人用的东西,跟姑娘的气质十分相符。”然后,递上丝巾。
凤安安微笑着收过丝巾,折放入袖中。
“不知道以上我猜对了几条?说话算话,要是我猜对三条的话,你可要老实告诉我,你的名字。”
“恭喜你,总算是猜对了一条。”
“一条?”陆小凤眉毛一抖,继而恢复玩世不恭的笑容,“不知道在下的推断错在哪里?”
凤安安浅笑,露出了个清丽无比的笑容,晃得陆小凤眼睛生疼,小丫头年纪轻轻就已经有祸国殃民之姿了,怎么得了哦。
凤安安转身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见我腰间挂着花满楼的莲心锁,而我又告诉你,我暂住花府,所以你便认为我和花满楼关系定然匪浅,甚至于是他的心上人,其实我和花满楼没有半点交情,我和他昨天才认识。”
伸出第二根手指:“你见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外加穿着讲究,谈吐淡定自若,就觉得我出身极好,认定我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那你又错了。我对吃穿是讲究,所以这身装扮是在我的特别要求之下,花老爷为我备置的。同理,花满楼的莲心锁也是我开口要的。而花公子和花老爷之所以对我有求必应,是因为我是花府的上宾,如果是上宾的话,其实这些招待不算什么吧?”
第三根手指:“你说我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那就是大错特错。在遇到花满楼之前我是春风得意楼未来的红牌。”
看着陆小凤瞪大眼,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凤安安笑得更开心了,伸出他认为极其有利的证据——一双柔软嫩白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应该知道春风得意楼是做什么的吧?听说你是那些地方的常客。都说了是头牌,又怎么可能让我干粗活?”
“第四,你说我不会武功,恰恰相反,我告诉你,我武功高强,之所以给你感觉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因为我的武功被人给封住了,我暂时想不到办法解开。但是如果你不信我的话,我倒是可以不用内力,耍一套剑法给你看一下,我究竟会不会武功。”
凤安安看着依然带笑,不过笑容不太自然的陆小凤,双手后附,轻笑着慢吞吞地走近:“而我说你唯一说对的一条就是,我的丝巾上的确是抹上了水生莲花碾磨的香粉,也确实夹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见那丫头狡黠的笑容略微靠近,陆小凤只觉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只来得及说一声“糟糕!”便闭上了双眼,歪倒在八仙椅上。
凤安安摸了摸丝巾,自言自语道:“现在知道夹杂了什么东西了吧。”
看着歪在一旁,双目紧闭的陆小凤,撇了撇嘴道:“没人告诉过你,女孩家的东西不能随意乱碰么?亏得你还红颜知己满天下,连这个都不知道。”
等到司徒摘星,花满楼,花家老爷子花如令等人齐聚到偏厅时,就看到凤姑娘优哉游哉地饮着茶,旁边座位上倚靠着陆小凤。
“陆小鸡!陆小鸡!”司徒摘星率先看到,跑过去连唤几声,丝毫不能撼动分毫,便转而看向凤安安,“他这是怎么了?”
“他自诩能力过人,想要闻香识女人,结果一不小心,就变成这样子了。”凤安安事不关己道。
司徒摘星听闻,一时语塞。
“放心吧,虽说我的香料是特殊配置的,不过也是有时效的,半个时辰之后自然会醒过来。”凤安安站起身道。
其实撇开无关性命的话,让一向自恋又自信的陆小凤偶尔受挫,还是很大快人心的,至少在场三位的心情貌似很愉快,丝毫不受影响,尤其是刚才还非常关心陆小凤安危的司徒摘星。
就在陆小凤昏迷之时,众人商讨了具体的换眼方案,花满楼依然有些犹豫:“不能用死人的眼睛么?”
“必须是鲜活的眼球。”凤安安轻描淡写道。
花如令按住了花满楼,看向凤安安:“好,没问题,这个老夫去安排。”
“活生生地被人挖去眼睛,何其痛苦。”花满楼懊悔道。
“其实你根本不用这么想。”凤安安柔声道,“反正是濒临死亡的人,他若是死了,便什么都不会留下,但现在他的眼睛还能在你身上发挥作用,延续下去,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而且,你所谓的痛苦,根本不存在,我对我的技术有信心,不会比他濒临死亡更痛苦的。”
“至于寻找眼睛提供者方面,我想花伯父应该会找到心甘情愿贡献出自己眼睛的垂死者的,毕竟有的人是死了,但是身边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没有钱怎么活下去?倒不如发挥一下他的余热。”
花满楼难以想象此话是从一个不过十五六的小姑娘口中说出来的,从而也好奇她的来历。
不过,不管怎么说,凤安安那套理论还真是宽慰了几个人内疚的心情。
等到陆小凤悠悠醒来的时候,商讨已经完毕了,只是司徒摘星代为转告商讨的结果。
“什么?七日后就给花满楼换眼?”
“是啊,事关花满楼的事,花伯父不想有任何的意外发生,找眼睛提供者七日足够了,这事宜早不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