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道:“身在帝王之家,哪有什么愿意不愿意?依朕之见,倒是觉着太子与陈书瑶相处久了,定会喜欢上她的,你我就不必操心了。”
见东楚帝似乎心意已决,丽妃又道:“可是方才臣妾在门外,瞧见太子殿下从御书房出去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看,想必你们父子二人正是因为此事又闹了别扭。”
其实她一进来便瞧见扔在地上的那幅画,想也不用想,必是太子对此事心生不满,继而惹怒了陛下。
未等东楚帝开口,丽妃又自以为是的在一旁添油加醋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明知道您近日来身子不适,还这般肆意妄为。”
听到这里,东楚帝眸光微沉,丽妃却全然不知。
她轻叹道:“这么些年,他处处忤逆陛下,做了多少让您生气的事,恐怕是数也数不清,依臣妾看呀,就是陛下太纵容他了,才导致他这般目中无人。”
想起在门外,那夜无离经过她时,神色十分傲慢,竟跟没瞧见似的,简直气死她了。
怎么说她也是身居妃位,这后宫之中又迟迟未立新后,说不准哪天坐上后位之人就是她丽妃。
东楚帝眸色瞬间冷了下来,“子不教父之过,你这是在说朕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
话落,他目光凌厉的朝丽妃扫去。
丽妃顿时心中一颤,意识到自己过于心急导致说错了话,立即扑通跪下。
“陛下,臣妾绝无此意,是臣妾口无遮拦,不该妄议太子殿下,还请陛下恕罪。”
说完,她整个身子伏在地面上。
东楚帝紧紧抿着唇,面上看不出表情,起身之后低头看向她,声音冷沉道:“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丽妃极为后悔方才说的话,这夜无离可是陛下的逆鳞,她居然……
可世间哪有后悔药,她咬了咬牙道:“是,臣妾定当好好思过。”
另一边,夜无离前脚刚离开御书房,穆北就将刚收到的密信转交给他。
看着自家主子那张十分冷漠的脸,他想都不用想,便知晓他与东楚帝在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
这么些年,两人都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说到底,得亏东楚帝对自家主子足够宠,否则以他的脾性,别说是太子之位了,怕是连皇子都当不久。
夜无离打开密信看了一眼,思索片刻后,朝穆北问道:“可查出那人是什么身份?”
穆北摇头,“只知对方是南庆人,而且出手极为阔绰。”
“南庆人?”夜无离眼眸一压,神情若有所思。
虽说东楚与南庆之间的确有许多生意来往,可火药这种东西,大批量购买的,在东楚还从未发生过。
而且对方瞧着丝毫不缺钱的样子。
“殿下,可要属下派人去查一查?”穆北问道。
夜无离细思一番,心中渐渐有了答案,他唇角一勾,转身对穆北吩咐道:“这件事不必插手,让人盯着便是,有什么异动再来向我禀报。”
“是,殿下。”
……
就在凤倾微回到雁门关的第七日,许是敌军粮草耗尽,阔真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他正带领着大军准备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