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贾珍嗤笑了一声:“你东家谁啊!脸那么大?”
周围围观看热闹的齐齐沉默。
几乎全京城都知晓的事,这吉祥赌坊幕后东家是兵部侍郎王子腾。可又有谁会光明正大说出来?
相比前朝的禁锢—皇亲贵胄大小官员一律不许从商,本朝已经算法外开恩了,只禁止在职的官员及其近亲属从商,没一竿子彻底打死一片,从律法上有了余量。可哪怕饶是如此,自古以来,都是上有对策,下有政策,官宦人家依旧是派仆从打理,挂着仆从的名号行事。
况且,就从律法来说,王子腾可是现任在职的官员。
看来,这贾珍的的确确是来找茬的?!
围观群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爷不是说了嘛,十倍赔偿给你!给你直接盖做新的,两万两够了吧?给你盖座金山都绰绰有余,那爷的赢回来的……”贾珍凝眸想了想,还有多少来着?
贾蔷看眼贾珍拧眉思索的模样,再一次开口,“还有九万三千七百二十五两三钱。”
“…………那零头我也不要了,爷向来都是大方的,九万两银票拿来!”贾珍爽快道。
贾蔷:“败家子!”
贾珍:“…………”
围观者:“…………”
“你……”贾珍拼命回旋着“这是财神爷,财神爷”给自己压火气,然后飚高了音调:“砸!”
“砸!”贾蔷跟着伸手命令道。
暗卫们:“…………”这贾家风水太好了!
暗卫们边砸边回写信,相比现如今太子的人马尚寻不到主子,泰兴帝安排的暗卫热泪盈眶,撒腿回宫报喜去了—孙少爷今日说了四句话,比之前两年的话加起来还要多!
乾清宫内泰兴帝眼眸阴沉一片,看看跪地似有意和解的贾赦,又看看借机登鼻上脸继续“请辞”打算以退为进的王子腾,手指屈起敲了敲御案,他猝不及防的响起了贾代善临终的奏章。
奏章里除却他自家那点破事外,最为重要说的便是海军的建立以及军权传承领导小将梯队建设的问题。
他那时候惶恐与自身安全,震惊子嗣乱斗,惴惴不安中见人提及军队,自然是心生不喜。他将荣国府门楣从国公一下子削到一等神威将军,而不是原先说定的“恩侯”,缘由也在此。
但是如今回想起来,倒真是他负了贾代善一片忠心。
不过……泰兴帝阴沉沉斜倪了眼王子腾,牵扯军权,他连贾代善的临终意愿都可以无视,这王子腾哪来的脸敢仗着自身所谓的“第三代军中领头羊之一”资格来反挟持他这个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