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刚说,前面有段路在翻修,你开过去的时候小心点。”终于结束聊天,江一眠将手机放进了外套口袋里,提醒着傅承焰。
这一路上,傅承焰其实故意靠近瞥了好几次他的手机屏幕。一方面是角度不太好,一方面心里烦躁,又要专注开车,所以每次都没看清他在跟谁聊,聊了什麽。
如果是一起约钓的老头,没道理能聊这麽久,还都是打字。老年人不都发语音?
所以对方一定是个年轻人。
说不定,还跟江一眠年纪差不多。
越琢磨,他心情就越来越暴躁。
刚送走一个,这又来一个,有完没完?
他烦躁至极,单手解开脖颈处两颗衬衫扣子,脚下油门一踩,车子驶入翻修路段。
红色泥土的路面到处都是高高低低的坑洼,即使车子减震效果极好,也还是避免不了颠簸。
傅承焰没脾气地拍了下方向盘,怕江一眠被颠得难受,还是收起了暴躁的情绪,专心开车。
车子终于驶到目的地,傅承焰下车拉开副驾车门,习惯性护着江一眠下车,然后才去后备箱拿渔具包。
还没牵上人,一个看起来学生模样的青年就从鱼塘大门出来了。
他笑着跑过来打招呼,完全无视傅承焰,眼里只有江一眠。他双手无措地频频捏握,能看出他正克制着想要触碰江一眠的沖动。
傅承焰下颚紧绷,大步上前,一把搂住江一眠的腰,转而换做笑脸,低头询问,“宝贝儿,这谁?”
安宇脸色瞬间僵住。
他就是江一眠的对象吗?
那个在江一眠脖颈处留下无数吻痕的人?
之前这个人从没出现在江一眠身边,好像根本不关注江一眠的生活,也对江一眠的圈子不感兴趣。
这是安宇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有机会的原因之一,后来又一直是安宇心里的刺,他总觉得江一眠没有被好好对待,他很不放心。
此刻终于见到人了。
身形高大挺拔,黑发干练地往后梳起,五官硬朗而深邃,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眼底满是情意。
尽管穿得很休閑,大衣配马甲和衬衫,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贵气。
安宇虽然从没见过这些品牌,但光看面料材质就知道很贵,他家十年的收入可能都买不了他一件衣服。更别提他手腕上戴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