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焰将人放在浴缸一头坐好,拿掉裹住他身体的大衣,开始解他已经被捂干的贴身衬衣。
“傅先生,请您停手。”江一眠一把扼住傅承焰的手腕,克制住碾碎他动脉的沖动。
“停什麽手?跟了我就要听话。何况你的身体我又不是没看过。”傅承焰甩开他的手,脱掉他的衬衫。
满身伤疤,沟壑纵横。
傅承焰顿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江一眠看不懂的情绪。他手心攥紧又松开,几次之后,控制住剧烈颤抖,继续去解江一眠西裤扣子。
除了秦霄,江一眠从来没这样赤裸地让人看过他的身子。那次被秦霄送到傅承焰的床上,傅承焰指尖拨开的,也只是他胸膛几寸而已。
这样完全地将自己的身体和伤痕彻底暴露在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面前,江一眠心里情绪複杂万千,很不是滋味。
但他没再阻止,因为傅承焰说得对,选择跟他,就是他的人。自己已经这幅样子,与废物无异,又哪里来的底气拒绝他?
对此刻的江一眠来说,活下去,比尊严更重要。反正他和傅承焰不过是各取所需,何必在意那麽多?
热水放满浴缸,傅承焰没让赤裸的江一眠躺进去,而是为了避免他血淋淋的伤口沾水,用毛巾打湿后拧得半干,一寸一寸地替他擦身体。
从额头到脸颊,到喉结,再到锁骨,胸膛,腰腹……
温柔又疼惜地,擦过他这一生所有的伤痛。
擦到大腿根时,江一眠面无表情地冰冷开口,“希望您知道,我并不是什麽干净的人。”
傅承焰手上的动作没停,笑了下,“巧了,我也是。”
“我舆论满身,您应该也知道,我和大少……秦霄,曾经爱过,也什麽都做过了。”
傅承焰蹲在江一眠身前,依旧轻柔地替他擦着腿,“你不用有压力,我也不是什麽好人。我的前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感情深的也不少。”
他擡眼看江一眠,“还有,我与你一样,舆论满身。”
他又笑了下,“正好,我们很合适。”
“江先生,江先生?”老高说了半天先生对他有多好,多特殊,结果半天没反应,就忍不住叫了他两声。
江一眠回神,“嗯,我在听。”
老高憨厚地“嘿嘿”笑着,继续道,“后来啊,我发现您跟那些人简直太不一样了。虽然那时候我还没做您的司机,但光是先生对您的那些反应,我就知道,先生这次,是真的坠入爱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