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撩袍,笔直地跪下:“皇上,微臣斗胆向皇上求一个恩典。”
“哦?这会儿想好要什么了?”杨广大笑,到底还是小孩子,之前还满口拒绝,前日他允了宇文成都的婚事,看来这小子也着急了,巴巴地来求恩典了,好啊,要真是无欲无求之人,才可怕呢。
“说来听听,看朕能不能答应你。”
罗成低埋着头,再叩首,朗声道:“微臣求皇上放过兵马司右堂将军张宣一家。”
杨广脸上的笑意退散,推开了陈贵人,道:“你先下去。”
陈贵人表情郁郁地离开,目光扫过跪着的罗成,眼底隐含精光地下去了。
“罗成啊,把头抬起来了,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替那反贼求情。”
罗成抬起头,眼底无波无痕,一派沉寂,声音亦是四平八稳:“皇上,张大人是被人冤枉的,他不是反贼。”
“哦?何人敢冤枉他?”
“丞相宇文化及。”
许久,上座传来大笑声,杨广似是心情不错:“罗成啊罗成,你可知道这长安城里,几乎没人敢得罪宇文丞相,你虽有燕山公的封号,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话你可懂?”
罗成咬咬牙道:“皇上,这错便是错了,别人不敢,我敢。”
杨广眯了眯眼:“你这孩子……你倒是说说宇文化及如何冤枉那张宣。”
罗成便把听来的消息如实禀告,宇文化及逼亲不成,竟然公报私仇,污蔑张宣勾结南阳关反贼。
一通话说完,罗成再度叩首道:“皇上,臣与天宝将军曾和那救走伍云召的蒙面黑衣人交过手,若真如宇文丞相所说,那为首黑衣人是张宣府上的公子张称金,那么只要动手试过便知,请皇上容许臣和天宝将军前去一试究竟。”
许久,就到罗成以为殿上之人会不会睡着了,他才长舒了口气,缓缓道:“罗成,你还是不懂为官之道。”
“你以为朕不知道那张宣是冤枉的?就凭一个小小的右堂将军,能有如此能耐,勾结伍云召等叛贼?”
“皇上——”
“你想问朕为什么容许宇文化及暗地里做这些小动作?”杨广笑着问道,“罗成,你觉得那张宣为人如何啊?”
罗成略一考量,决定实话实说:“百姓们都说,张大人忠心耿耿,仗义行事,是个难得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