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犯难了,谁去啊?
正迟疑间,就听对面的少女喊出声了:“我乃虹霓关总兵新文礼之妹,新月娥。前日,我哥哥被裴元庆打伤,今日我是来替我哥哥报仇的。叫裴元庆出来一战——”
裴元庆充耳不闻,徐茂公也着急,总不能不应战吧,这不,就有人毛遂自荐了。
“你们都怕打个女将丢人,我不怕丢人,我去——”
说罢,还不等徐茂公叮嘱几句,同使大锤的齐国远便勒马前行了。
齐国远抬起双锤就往人姑娘家面门上砸,那新月娥岂是等闲之辈?新月娥使的兵器是大刀,她侧身躲过,顺手就自底下抬起一刀打开齐国远的锤子,反客为主地回身一刀,砍在他肩膀上,齐国远大惊,只觉得肩膀一痛,紧接着被人抬起一脚踹下了马。
这一刀也幸好是刀背来看的,这要是锋刃,必死无疑。齐国远惊魂未定,那头新月娥手下女将已经将人五花大绑地捆了押进了城门。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瓦岗寨众人都有些接受不了,怎么的,齐国远就被抓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贾家楼结拜前就和齐国远较好的李如珪。见齐国远都被抓进城门了,大喝一声道:“你这小娘们竟然敢擒我齐哥,我跟你没完——”说罢,贸贸然就冲了上前。
李如珪一枪就往新月娥身前刺,人新月娥右手刀头向下,奋力一挡,就把枪身给挡住了,再使劲往外用力,把枪身就给推了出去,左右手交替,再一转刀,险些把李如珪的手指头给卷了进去,李如珪往后一让,新月娥收刀就往他面门上砍,前者躲避不当,一屁股跌下马,很快就被女将们绑着押下去了,和齐国远做一对难兄难弟去了。
连着被抓了两员大将,瓦岗寨这边不淡定了,心说,这女将可真够厉害的啊。
徐茂公当即就道:“我看咱们今天也别打了,这女将着实厉害,咱们回营商量一番计策再说。”
可被镇殿将军牛盖一番抢白:“不过是区区女流之辈,何惧之有?等我上前,将她擒来,听候军师发落。”徐茂公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人已经飞驰而去。
牛盖倒是吸取前两位将军的教训,不敢掉以轻心,处处提防着那小娘们的刀法,来回数十招,不分胜负。刚避开一刀,立起身子,右肩膀一痛,低头一看,一把飞刀就插在自己的右肩膀处,应声落马,也难逃被擒的命运。
瓦岗寨众将有些傻眼,好么,这小娘们还会使暗器!
紧接着又有两员大将不服出战,又被新月娥的套索所伤。
这小娘们竟然还会套索?!瓦岗寨众将傻眼。
这下,裴元庆坐不住了:“还是让我去会会她吧。”
众人还未发话,只听一道清朗的声音道:“你不能去,这女子不是普通人,我方才细细观察她很久了,她暗器功夫极为熟练,便知她已钻研多年,是个使暗器的能手,你锤法虽然精湛,但未必不会着她的道。”
这话要是旁人说,裴元庆兴许还能听进去几分,可转头一看,出自罗成之口,面上不悦,随即便冷嘲道:“你终于承认我锤法精湛了?比之你如何?”裴元庆不屑地瞥了眼罗成道,“我就要让你看看,你罗成不敢的,我裴元庆就敢。”
罗成眉头轻皱:“眼下不是斗气的时候,你若是想跟我比试,什么时候都可以,犯不着在战场上斗气。”
众将也纷纷相劝裴元庆,可此刻的裴元庆哪里听得进去?众将越是相劝,越让他觉得他们都是站在罗成那边的,心里越发气不过了,突然低吼一句道:“够了!我今天非把那名女将擒来让你瞧瞧,你口中的极其危险的人物,我裴元庆手到擒来!”
话没说完,裴元庆已经一马当先,往战场中间冲去,把程咬金气得直跺脚:“这孩子!你姐在信中千叮万嘱,让我照看好你,你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和你姐交代啊,怎么尽顾着争风斗狠,半点不懂事……”
裴元庆冲出去的同时,罗成几乎不犹豫地驱马前赶,伸手扯住他的衣袖:“裴元庆,我觉得这事不对,她武功明显不如你,但是上来就指名道姓地喊你出阵,其中恐怕有诈。况且你如今这么冲动,她又有暗器在身,你一不留神,必然会吃亏!”
裴元庆一把打掉罗成的手臂:“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你就是见不得我立功,我今日还非要立个大功你瞧瞧。”
而此时,罗成追裴元庆,已经追到了半途上了,新月娥定睛一瞧拉扯的两人,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是相貌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当下新月娥俏脸通红,眼珠子都仿佛不会转了,她倒是见过不少武将,不乏英勇神武之人,但也没眼前这少将长的好的,哪怕是十分之一都不如。只见那少年将军白衣翩翩,银盔铠甲,容貌俊俏,气度翩翩,让人一见难忘。新月娥想着想着,只觉得耳根子发烫,难受的紧。
而另一头,罗成见劝裴元庆不成,也只得任由他去。
程咬金还在骂骂咧咧,但人已经跑出去了还能怎样?众将眼巴巴地看着战场中间,只盼望裴元庆能得胜归来。
裴元庆一上来,便手持双锤比划道:“你裴小爷原本看你是一介女流,想饶你一命,没曾想你咄咄逼人,非要逼我上阵,好,我今日就成全你,先擒你,然后再擒新文礼,一举攻下虹霓关,救我瓦岗五将。”
新月娥一听来者报上名字,眼眸一深,原来这人就是打伤哥哥的裴元庆,就是不知道方才那位与之揪扯之人是谁。之前尽顾着看那俊俏少将了,也没顾得上看裴元庆什么长相,如今一看,倒也年纪轻轻,气度不凡……只可惜,注定是要英年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