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裴元庆最大的优势便是力气惊人,秦琼就绕着他的力道打,就是不让他接触自个的双锏,要么,就是一触即放,反正就是不让你的力气有地方使,数十招下来,裴元庆总有种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裴元庆就是再厉害,那也有力气用光的时候。这不,秦琼招招虚晃,裴元庆险些累死,气得直骂瓦岗寨的人是缩头乌龟,不敢正面迎战。
这一打,就打到了傍晚,眼看天都快黑了,瓦岗寨那边鸣金收兵,秦琼也回去了,留下裴元庆骂骂咧咧地回了营帐,结果还没到营帐,就被张大宾的几个狗腿子给拦住了,一番冷嘲热讽是少不得的。
裴元庆气性大,当场就举起锤子要打人,被张大宾逮了个正着,随意找了个以下犯上的由头就要砍了裴元庆的脑袋,弄得裴仁基又是求爷爷告奶奶地好说说了一通,这才让张大宾气哼哼地走人了,临走前还不忘打了裴元庆五十大板,外加丢下了狠话,这要是五日之内攻不下瓦岗寨,一样军法处置。
张大宾的五十大板那是实打实的打啊,此刻裴元庆趴在床上,那是满心酸楚。他好端端地来打瓦岗寨的,这仗还没打呢,就被自己人给打了,疼得只能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裴元庆的伤一躺就是四天,等到伤好了,能下床了,也就第五天了,也是张大宾给的最后期限。
一大早,张大宾就似笑非笑地出帐送裴氏父子四人出战,那模样跟送丧无恙。
这回那就更不好打了。
瞧瞧瓦岗寨这边都派了些什么人前来迎战——
赤发灵官单雄信,美髯公王君可,铁面判官尤俊达,勇三郎王伯当,神射将谢映登,连带大魔国天子程咬金都登上了城墙,文有魏征和徐茂公出谋划策,这边邱瑞对裴家父子的路数又是非常熟悉,大家同心协力,劲往一处使,比起隋军这边,不知道强了多少。
等到一动手,裴仁基就知道今个怕是不能如愿了。
瓦岗寨那些哪是小小的响马,明明就是如狼似虎的大将。
裴元庆打红了眼,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对抗秦琼,一时之间,倒是让秦琼有些乱了阵脚了。
裴元庆奋力举锤一击,秦琼堪堪被打得逼退了好几步。
裴元庆叉腰大喝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还有什么本事,一道使出来吧,小爷我全接着了,省的一个个上费劲。”
裴元庆模样嚣张,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虽然徐军师早有言在先,万不可伤裴氏父子四人性命,以劝降为主,但咱也不能让人把咱们瓦岗寨小瞧了不是。
尽管程咬金惜才,但也受不住这番寻衅,和军师一商讨,问道:“谁愿意给裴元庆点颜色瞧瞧?扬扬我瓦岗寨的声威?”
单雄信等人倒是想上,但这不是还有裴氏三父子得应付么。
秦用,罗勇等人在这也数日了,平日里替代罗成训练兵士,早觉得乏味了,这会儿可以真刀真枪地杀上一杀,比谁都带劲。
这不,程咬金话音刚落,罗成不在,罗勇身为燕云精骑的冲锋营的队长,自是那群七年兵的首领。一声令下,另有两人站出列,三人手持兵器就上场了。
徐茂公千叮嘱万叮嘱:“万不可伤裴元庆性命。”
等到裴元庆看到那三人的兵器时,有些傻眼了。
真打斗起来,那是被逼得退无可退,一不留神那箭矢就擦着他的脸颊过去了,再躲得稍慢,锋刃就射中了他的手臂。
秦琼趁机就撤回了城墙内。
弯腰,俯身,屈膝,斜趴……裴元庆就没像今日这么憋屈过,躲得一身狼狈,毫无招架,手中双锤纵然厉害,可惜连人家边都碰不到,你知道他们怎么打的?他们压根就在城墙上没下来过,光对着你射箭。
你敢上前试试?把你射成马蜂窝那是没得商量的事。
靠!裴元庆举锤怒骂,这到底神老子的弓弩,能有这般射程?而且这箭术,说是百步穿杨都不为过,还是连发的,不带停顿的,这是要逼死人啊!
裴元庆真想把自己手中的锤子也当箭矢一样扔出去,砸死这三人!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么?
当然,这也就是裴元庆瞎想想,且不说他那双锤扔不扔得上城墙?!就算扔上了又怎么说?兵器都扔没了,他拿什么和人家打?
城墙上,徐茂公看的一脸得意,摸着胡须,暗想,你裴元庆不是仗着你那锤子厉害么?把秦琼都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你能耐!行,让你近不了身我看你还怎么使力气,就憋屈死你吧。
另一边,裴仁基和单雄信打得难舍难分,一茬眼,险些被吓倒,这是在耍着元庆玩呢,要真想要元庆的性命,那是眨眼间的功夫。
“元庆,快退后,退后!”裴仁基大喊道。
裴元庆一咬牙,这回老实了,没有力争,策马真往身后逃了。
不多会,裴仁基,裴元龙,裴元虎三人也大败而归。
四人垂头丧气归来,想要回营帐商讨一下攻瓦岗寨的对策,但前提是先去统帅张大宾的营帐汇报战况,看能不能求着他多宽限两日,这五日攻下瓦岗寨实在不行。
谁知走到张大宾的主帐时,被士兵给拦住了。
侧耳一听,这行军打仗的营帐里怎么还有靡靡之音?
裴元庆细细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当下怒不可遏,他们父子四人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他张大宾却在后防线处歌舞升平,逍遥自在!难怪不让他们进帐。
裴元庆不由分说,撩起帷帐,怒目而视地就冲进了帐篷,连带裴仁基等人都没能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