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不揍我?”薛蟠听柳湘莲不揍自己了,立刻就抬起自己被泪水弄得水气氤氲的虎目看着柳湘莲。
柳湘莲被这目光看得心里一酥,忍不住就想就此把薛蟠放了。只是又想到对方不受点教训,保不得日后还要这样唐突他人,心里就又怒又急,还是冷了声音回到道:“对,不揍你。只是你先前的诸多举动,却是示好了。我也不会不满足你,你我就一度良宵吧!”
良宵?良宵!薛蟠听了柳湘莲的话,心里就是一个机灵。但是不知怎的,那颗从上辈子开始就一直蠢蠢欲动就是没有对象的心,鼓动着薛蟠就要答应下来。薛蟠瞪大了眼睛呆了一会儿,看了看日头正当空的太阳,忍不住红了脸,喏喏的开了口:“……现在……难道不是……白日宣淫吗?”
这一下,倒是让柳湘莲有些骑虎难下了。只是原本只是一说的柳湘莲,看着薛蟠的一张脸,也是心里一热。但是又想了想,觉得真要是和这呆子有了什么牵扯,就更是不清不楚了,最后看着薛蟠的身量,柳湘莲心里有了主意,开口问道:“你多大了?”
“我?我今年十三,虚岁十五了!”薛蟠也不知道柳湘莲怎么就问出这话,但还是据实以告。
柳湘莲听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平复了一下心情,柳湘莲才开口回答:“我自来不和年岁没有十五的人相好,可见是没缘分了。”想了想,心里有些不舍就此和薛蟠陌路,又说:“不过没了那露水缘分,你我倒是可以交个朋友。我柳二郎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也算是有把罩子。但有所愿,绝不推辞。”
薛蟠听了柳湘莲的话,好半天才回过神。好吧,自己刚才一定是被迷了心窍了,才会说出那么没羞没臊的话来,还什么“白日宣淫”?薛蟠现在恨不得给当时的自己两嘴巴!但是听柳湘莲的话音,这顿打算是免了。自己也不用受原著里的皮肉之苦了。可喜可贺啊!
薛蟠保持着被柳湘莲提溜着的姿势拱了拱手:“柳大哥好气量!是小弟的不是。只是小弟真的没有轻薄之心,只是喜爱美好罢了。”
柳湘莲看薛蟠别扭的拱手姿势,到底把薛蟠放下了,但是依旧剑眉倒竖的数落道:“你以为我若是看你眼中有淫邪之欲,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还有,我行二!且叫我二哥吧。”
“是。柳二哥教训的是。”薛蟠又拱了拱手。
柳湘莲看薛蟠态度乖顺,也心里满意,引着薛蟠进了正屋:“我这里只我一个人,平日里只有个老仆来给我打扫打扫,你要做什么,可要自己动手了。”
薛蟠像是忘了自己刚才和柳湘莲的对话一样,大喇喇坐在了座位上:“我又不饿又不渴的,倒是柳二哥起了半天的马,定是口渴了吧。不过我是不会用灶台的,柳二哥可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柳湘莲听了,倒是一笑,很是喜欢薛蟠的不造作——或者说是自来熟:“我这里还不至于喝水都喝不得,凉茶还是有的。我也不耐烦泡茶。风雅有了,只是忒麻烦!”说着,就顺了两只杯子并满当当的茶壶给了薛蟠。
看薛蟠不在意的把两只杯子斟满,又一口饮尽茶水,因为凉爽解渴痛快得直摇头,忍不住问:“你倒是不做作,只是早先对我的动作,确实有些过分了。若是别人,少不得就真的和你共度良宵了。你自己也要知道些。”
薛蟠也是反应过来,就和柳湘莲诉苦:“我来京城前,是我们金陵城的一霸。这虽不是什么好名声,但是我却活得自在逍遥。任是谁,也不敢得罪我的。可来了京里,才知道这天子脚下有多少的高官贵人!街边卖豆腐的,说不得都是宰相府的亲戚。我平日里不这样,只是今天见到了哥哥这么个绝色,到底是定力差,就原形毕露了。”
“你还说!又找打是不是!”柳湘莲听了,心里直笑,却作态晃了晃拳头。
薛蟠见了,连忙就求饶:“好哥哥!我错了!可饶了我吧!我最怕疼了!”
☆、薛蟠86
两人打闹了一通,算是把朋友的关系定了下来,只是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对自己存着异样的心思呢。
薛蟠呢,算是个大魔导师了,上辈子就没开过荤腥,这辈子身体刚长成,而且也没有遇到可心的人,自然就更不可能开荤腥了。
柳湘莲虚长了薛蟠几岁,平日里交游广阔的,认识的人里喜好南风的也不少,自然知道自己对着这个呆小子起心思了。只是一方面一看这就是个雏儿,另一方面,柳湘莲也不知因为什么,就是不希望对方觉得自己是个轻佻之人,所以也压住心里的想法,先和这呆小子做了朋友。
天色将晚,柳湘莲因为家里冷锅冷灶的,拉着薛蟠出去吃了一顿晚饭。也没去什么大馆子,就是一个街边的摊位上吃了两碗京酱面。之后,又把人给送到了荣宁街,才打马回家。
薛蟠傻乐着进了梨香院的门儿,只打发人去告诉了贾琏一声自己回来了,也不和人说话,就回了屋子。
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管着薛家京城生意的掌柜就送来了一下子首饰。自从金陵的生意交给了当今,这个铺子还是薛蟠进京之后重新置备的。里面卖得东西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小巧物件。
掌柜的送来的这匣子首饰也不是什么贵重的金玉之物,只是或是用贝壳,或是用竹根雕出、串起的发钗手环,取了一个巧意。
薛蟠看了,很是满意,也不枉费自己之前抓耳挠腮的把上辈子看过的许多首饰图样都画出来交给掌柜的请来的工匠研究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