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来之时也看见了,唇线半抿,看一眼此时忽然走出围屏的尊上,见他眸色稍沉,气氛越来越不对,适时跟着跪下。
他也不是什么见风使舵之人,而是确实觉得尊上此法不可。
杜天解释:“那群铃魔不乏有鬼婆的弟子,尊上此法,怕是寒了人心啊。”
庄冀重重点头,觉得杜天说得很对,还请尊上三思。
魍楼垂眸看着两人,冷笑一声:“好,先将她们押去牢狱。”
很明显的一个退步。
虽说没直接赦免她们,但关在牢狱总比死好上许多,至于其他,顺其自然吧。有朝一日,定会重获自由。
“尊上英明。”两人道。
虚天境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快到有人仿佛一眨眼,一抬头,就到了昏时;慢到,有人一直木讷地望着天穹,迟迟才等来人归。
禾蓁蓁和息娩之木淮刚取完仙草恍然发觉已经到了日落,回到崖面一致只见方炯一人半躺在地上,嘴角挂着鲜血,就很诧异。
其他人呢?
“发生了何事?”禾蓁蓁问,“姜师姐呢?”
“止吟师姐和师兄都坠崖了。”说这话时,方炯如同麻木的木头般,双目失焦,不多久紧阖起双眼,滚出热泪,留下三人心中惊雷。
“怎会这样?”息娩之茫然问。
余光看到平日不甚关心其他的木淮师兄竟也有一瞬讶然,一双眼定定地看向方炯,眉头皱成山川。
“发生了什么,你速速说来。”他出声说。
方炯迷离睁眼,道:“我们本来等在原地,谁曾想,忽然来了个杀手。那杀手是个无脸男,明明已经死了,竟又死灰复燃偷袭了止吟师姐。苍师兄为了救她,自愿跟了过去……”
“跳了崖?”禾蓁蓁方才在崖壁取仙草,分明没看到任何人落下来,可事实就这么摆着,难不成他俩掉进了邪t阵?
“我去寻。”木淮听了,当机立断要走。
“师兄!”
木淮一顿,回首看她。
息娩之从未见过师兄这般模样,她无奈道,“我知你心中担忧,但崖底邪阵危险,怎么能只你一人前去?我们也很担心……”细细的柳眉微颦,她声音格外认真。
姜止吟不是别人,是同她有着生死之交的朋友,她又怎能坐视不理?
本来做好打算一人前去的木淮听了,心像是被一把温软的手轻轻抚平,静了下来。
方炯一字一顿道:“我也、要去,”
禾蓁蓁见他一直半倒在地上,凑过去察看一番。
“经脉断了?”
方炯苍白的唇碾动两下,摇了摇头,“丹药护住了心脉,看似重,其实只是断了几根经脉而已,回头重塑一下就行。”
还好是这样。
禾蓁蓁无奈看一眼这位仅比她大一点儿的三师兄,她都不敢想若是方炯没吃丹药或者吃的时机不对,该是怎样的后果。
息娩之木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息娩之大致又看一眼方炯伤势,唤出七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