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结界定然能破,他们人多力量大。
顷刻之间,每一人心中都燃着一份希望,可这聊胜于无的希望在另一人看来却是可笑。
秘境之内,守境人静伫看着这幕,眼底阴郁。
他哂笑地想,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
“你又做了什么?”空无一人的空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嗓音如沁了水般透彻,听着竟也比平日多了几分恼意。
听得这声动静,守境人回过身,漆黑的瞳眸似有若无地看向某处。
“阿无,你醒啦。”
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多了几分色彩,对比方才,简直显得神采奕奕。
“别这样叫我。”声音脆生生的,仿若更冷了,“好玩么。”
闻言,守境人树皮般的肌肤微不可查的痉挛一下,很快,他温和道:“你不喜欢,那我便换回来。”
话音落,一双厚重的眼深深包裹住瞳仁,脸上的皮肤开始蜕皮般,嘴里的糙牙一颗颗掉落,佝偻的身子一点点直挺……直至那个垂暮的身影全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年轻的面孔。
年轻人貌如利刃,却不失好看,那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美感,漆黑的瞳眸一眼望去,如幽t深的潭,令人捉摸不透。
久违的身体,一时竟有些不适应。阮河微笑着展手,“真是让人陌生……”他转一圈,展示自己,“阿无,你可喜欢我如今模样。”
耳畔一阵静默。
阮河放手,“时间太久,我倒是忘了……阿无该是恨极了我这副样子。”
“告诉我,我沉睡时,你又做了什么?”
阮河嘴角再化不开笑意,神色晃出一抹自嘲。
她还同从前一样,不想回答的问题,不关注的东西,决不多说,连施舍也不愿给他。
何其残忍,何其不公。
阮河回过神,眸色瞬间变得凉薄,“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世间最美的烟火。”想到即将到来的场景,他脸上笼上一层邪恶,“不好么,这是我答应你的阿无,你忘了么?”
公无:“……”
阮河的确答应过她。
不过那是在上古,离现在很久很久了,久到记忆都已迷糊。
老实说,听到阮河这番话她起初心绪波动一瞬,仅仅是感慨物是人非的那种。但很快,她只觉得恶心,十分恶心。
像恶臭飘散的气味,难以言喻。
她终究没表现出这种恶心,因为她知道,阮河发现会更疯。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不敢想更疯时会做出什么。
“哪里来的烟火?”她声音平静而疏离。
阮河像是早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句,双手合十拍了几掌,一个画面就此显现出来。
入目的是一群她不久前才见过的年轻人,似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大概二十人正全力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