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跟陈让真的很水到渠成,从朋友到爱人的过渡简直无声无息。
易卜微微扬起嘴唇,重新趴在桌子上看陈让动作,心里想,‘真好。’
对面的陈让正沉浸在手作里,选了一块质地细腻、色泽纯净的白玉状方形底料,表面并没有裂纹、色差也小,在暗红的台面上显露出莹润的光泽。
单手运作实在不方便,没过一会儿他就催发左臂的触须长了出来,帮他做别的活。
陈让时不时抬起眼瞧上易卜一下,见男人没有特殊的反应后挑挑眉,没再继续关注。
下一秒拿起细笔开始在表面进行勾勒,陈让对于符文太过熟悉,纹路走向在手间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整个人已经沉浸在眼前的勾画里。
他觉得易卜等在这有些无聊,把他送回了休息室,自己则一个人继续坐在工作台前继续干活。
有触须帮忙实在是方便,粗雕快速成型之后小东西已经呈现出了大致的形状和轮廓,他再用小的雕刻刀修了一下形,心里想着点东西,又暗戳戳加了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雕刻完后,陈让拿起砂轮和布轮对小东西进行打磨和抛光,直到表面光滑如镜,白玉般的油润和光泽更加展现出来。
男人定定握着手中的半成品,随后拿出银针朝自己的食指腹刺了下去,猩红的血珠落了下来,直愣愣滴进符牌表面奇诡的符文里。
莫名的红光一闪而过,原本游走在符文凹槽里的血珠已经不见踪迹,只有痕迹稍浅的红意留在原地,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
陈让歪歪头看着这一幕,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拿着半成品涂抹上一层薄薄的保护蜡。
手心里是小东西莹润的触感,他感受着手里冰凉滑腻的质感,不自觉勾了勾唇,‘易卜会猜到这是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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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中午陈让才做好,被易卜拿到后立马就兴冲冲坠了红绳,想戴到脖子上。
陈让径直制止了易卜的动作,“不能戴脖子上,和玉吊坠不是一个性质,只要它时常放在你身边就好。”
易卜眸光流转,表面上点点头,心里早有想法,‘不戴脖子上,那他戴那儿不就行了,我真是个天才’
正巧时间也到了中午,两人打算出去吃饭,易卜迫不及待想让他哥见一下陈让,就撺掇说去他们公司吃。
陈让点点头,没有戳破易卜心里的小九九,两人一路朝公司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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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式大楼里——
顶楼的楼层里此刻格外冷清,易行且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盯着下午空荡荡的行程表,颇有些受不住地垂下头。
本来他是打算下班后去见孟获,冥冥中他对孟获有一股诡异的亲切感,并不认为荣衍鹤的阴谋论是正确的。
至于荣衍鹤嘴里的孟获跟自己逝去的女友的联系,他也一概不想听,仿佛脑海深处有一道声音在无声地规训着他,告诉他不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