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蛛丝重重绑缚的倒吊人出现在陈让眼前,鼻孔处被留了两个出气口,艰难地存活着。
银紫色的丝线中透出丝丝缕缕的血色,不断地绷紧又放松,陆续有破碎的组织物从残缺的线口中流出。
细微的哀嚎时有时无,仿佛已经被折磨了许久,只靠最后一口气吊着。
陈让冰冷的眼看着眼前被缚紧的人形物,扯起嘴角“找了这么久的张辰,不就在这嘛?”
右手的黑色拟态又转换成了深绿色的触手,锐利的尖齿不断摩擦,迫切的渴求一顿完美的早餐。
张辰被折磨了太久,早已没有了正常人的知觉,根本无法分辨眼前人是谁。
“给你个痛快吧。”陈让没有闭眼,右手的触手猛地伸长同时张开前端的大嘴。
一阵咀嚼声传来,几根银紫色的丝线落在了地上,一滩血泊洒溅四地,但很快被舔舐得一干二净。
陈让眉目低垂,转身离开了这里。
像是完成了一件事,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实现。
走出层层叠叠的树影,陈让看着不远处周洋奋力拔藕的身影,眸里浮起浅浅笑意。
等饱餐一顿的触手舔干净了皮肤上的血液,陈让迈步走了过去。
虽然身上衣服还有点残余,但这里是湿地嘛,何其完美的过渡场所。
今早的阳光很耀眼,不远处忙碌的人们也很多,这种同族群的融入感让陈让感到格外满足。
他吹齐起了口哨,悠扬的小曲断断续续,尾音消散在田野中。
——————————————————————————
早上的畅快感仿佛还在胸腔中回荡,但此时的陈让靠在门边回想,却觉得索然无味。
虽然解决了一个历史遗留物,但却坏运气地碰上了林瑞,日后的麻烦又被添了一笔。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过来,穿过老槐树洒在陈让的脸上,伴随着树影晃动,金色涟漪般的光波也慢慢荡漾着。
“真是个大晴天啊……”陈让出神般的想着。
今天碧空如洗的灵水村对陈让来说很熟悉,当然不只是陈让,整个灵水村的人都会感到熟悉。
一样的雨过初霁的大晴天,密集的人群,一波波巡访的警察,以及警官来访时同样不在家中的陈让。
“真是怪啊,陈家那小女跑了那天不也是这样,不还是那位林警官领队。”
路过的几个干活的人家窃窃私语着,声音随着人走远逐渐变小。
陈让仍孤零零立在家门口,低着头看沾满泥的门槛。
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喃喃出声道,“是啊,我怎么就不在家呢?”
槐花藏在枝头,花朵无风自动,甜香怡人。
邪祭伊始
三个月前,陈让还没有回到灵水村,一如往常的在陵城做符刻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