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他冷冷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如何彻底打碎她一身傲骨。
她也不甘示弱,直视回去,笑道:“魔主又有何吩咐?”
男人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婢女。”
于是她又换了份工作,贴身伺候她口中的“魔主”。
她给他穿衣服侍,捶背捏腿,烧柴做饭……
男人似乎觉得这样就能狠狠羞辱到她。
可梦里的她当真本分地干起了贴身婢女的活,任凭他如何嘲讽与贬低,她的反应都是不咸不淡的。
又一幕闪过,男人忽地把什么丢到她面前。
季遥看到梦中的自己身形一僵,而后慢慢地,弯腰把地上的剑捡起来,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拭剑身。
男人冷嘲的声音再度响起:“季遥,用不了剑的感觉t如何?”
她下意识握紧孤光。
男人似乎找到了真正能打击到她的事情,竟是笑了起来。
“我要你,日日为我舞剑。”
……
碎片似的一幕幕闪过,她又看见许多零碎的画面。
看见她身负锁链,在黑暗中手执孤光舞剑……
看见他不知为何受了伤,她为他敷药,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头……
看见她举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花灯,送到他面前,笑着说:“许个愿吧。”
看见他紧紧抓住她缚着锁链的手,冷声道:“季遥,你休想逃走。”
……
梦境一闪,季遥最后看到的,是大地一片血色,哀鸿遍野声中,她手持孤光,神情肃杀,剑尖直指那人。
季遥从睡梦中醒来。
梦中画面在脑海里翻腾,她还有些恍惚。
许久,她起身,再度取出那张看了无数遍的信纸。
季遥看着上面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安好。
手指仔细描摹了一遍又一遍笔锋凌厉的字迹,心中仍有种挥散不去的沉闷感。
耳边响起度尘临别时那句话——
望月,铃声会指引你。
季遥轻叹一口气,思绪再度陷入迷惘。
横竖睡不着了,季遥起身,走出屋外。
天气晴好,一如既往地碧空如洗。
屋外是一条潺潺不息的溪流,两岸有大片大片的桃花林,花开得灿烂,像一朵又一朵粉色的云,不断有花瓣飘落在溪水上,又像是在下一场淅淅沥沥的粉色花雨。
蓝天白云,桃花溪水,一屋一人,与世无争。
这里是与世隔绝的桃源秘境,风景永远那么美,也永远一成不变。
没有昼夜,感知变得模糊,唯有灵气净化魔气时带来的微微不适感在提醒季遥,她就在桃源里。
再美的风景也会看腻,季遥无事可做,只能选择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