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正想说什么,听到脚步声,立刻住口回头,一见来人马上笑了,“鸣瓢前辈。”来人头发张牙舞爪地翘起,没精打采地咬着烟蒂说:“哟,你们两个小子真行,躲这儿偷懒呢。”“冤枉啊鸣瓢前辈!”萩原研二忙不迭喊冤。鸣瓢秋人说:“聊什么呢?”“吐槽那帮神神秘秘的公安,”松田阵平若无其事地说:“两年了,那帮家伙还在用蹩脚的技术保密,明明手握快速逮捕凶手的秘密武器,却护食不肯推广。”“你也看出来了?”“看不出来才怪。那点浅薄的保密手段,也不知道公安在瞧不起谁?”“唉。”鸣瓢秋人捻灭烟头,略带苦恼地说,“小子,看破不说破。”松田阵平撇嘴:“一群让人瞧不起的家伙,居然把未成年丢出来顶缸。”鸣瓢秋人用香烟盒砸他脑袋:“你少说两句吧。浅间博士毕竟是和官方关系密切的学者。”松田阵平抱臂冷笑:“那也是未成年。”“小阵平。”萩原研二戳戳发小的手臂,示意他收敛点。“嘁。”松田阵平扭头不说话。鸣瓢秋人决定避开这家伙的爆点,开启更安全的话题。“人安顿好了?”“当然。”这次是萩原研二开口。“我看她刚才一直在发抖,没给人留条毯子?”“制式毯子太小了,我给她留了件备用风衣,空调也已经打开了。”“也行,你这臭小子对女性总是那么贴心。”鸣瓢秋人懒洋洋地说。松田阵平立刻抓住机会,卖力嘲笑前辈:“事无巨细过问一遍,鸣瓢前辈你也不差。莫非前辈你就是这么照顾椋的?”鸣瓢秋人不轻不重地斥责道:“臭小子少惦记我女儿。”松田阵平浑然不当回事:“嗨嗨,好爸爸鸣瓢君。”“不想在这儿偷懒,就快点回去干活。”“啧,走了。”松田阵平勾着发小的肩膀,晃晃悠悠往办公室走。快进到办公室的时候,鸣瓢秋人忽然开口:“喂,你们两个。”走在前面的两个青年一起回头。鸣瓢秋人恍神,定了定心情说:“别有太大压力。”松田阵平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放心,我会亲手抓到那个混账。”萩原研二表现的更正经点,严肃保证道:“我们一定会抓到他,不会让两年前的事再次发生。”仔细端详确认两人的精神,发现十分饱满而非压力过载后,鸣瓢秋人没好气地挥手:“行了,快去干活吧!”两个青年警官马上嘻嘻哈哈往里走。灯火通明的走廊终于安静下来。遥望警视厅大楼窗口眼熟的人影离开,躲在阴影处的安室透心中虚捏一把冷汗。总算走了。虽然隔了这么远,还分别了那么久,安室透还是在第一眼,认出了站在窗前的两个人。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他和景光在警校时的同伴。安室透相信,那两个家伙也和他一样,绝对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自己。说不定今天他们已经同过蛛丝马迹,发现了他和景光在附近。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两人从下午开始就交替出没在各个窗口附近。安室透心累地叹气,多希望那两个家伙不要在这种时候这么敏锐。他小心地绕过垃圾桶,在巷子阴影中站定,手指灵活地在手机键盘上敲击,发出一串信息。【她还在那栋大楼里,位置没有移动。——安室】【收到。——诸星】不多时,黑色长发青年出现在巷道尽头。“接下来我值夜,你回去休息吧。”诸星大说。不在人前,安室透懒得和诸星大虚与委蛇,干脆地压低棒球帽径直离开。两人在巷道阴影中擦肩而过,跳跃的金发消失在夜色中。半道绕几圈确认身后没有追踪者后,安室透返回临时据点。不多时,绿川光推门而入。“诸星大呢?”“刚去警视厅外守着。”绿川光提着衣袋,远远眺望灯火不熄的高楼:“他们还没休息。”“是啊,番犬们总是这么昼夜不休。”安室透意味不明地回答。绿川光温和地说:“条子们总是忙得像没头苍蝇,今天夜间气温变低,希望浅间小姐不会被笨蛋照顾到感冒。”安室透嗤笑:“那帮税金小偷?确实不排除那种可能。绿川你要不准备点感冒药以防万一吧。”两人口中嘲讽着警察,手上动作却不停,直到联手将临时据点搜索三遍,确认没有窃听工具后,他们才以手语告知对方没问题。可即使如此,两人还是谨慎的没有口头交流情报,而是一边冷嘲热讽,一边隐蔽地用手语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