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有,流水也有,大差不差,但没有大手笔的自雨亭。
鸟兽倒是有不少,不远处还有僧人正站在树荫下喂鸟。
应该是麻雀的小鸟吃饱了肚子之后,亲近地贴着僧人的手指蹭了蹭,然后便毫不留情地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僧人望着鸟儿离去的身影,唇边不觉绽出微笑。
好一幅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画卷啊。
这种安宁祥和的氛围是可以传递过来感染人的,连心怀警惕的许紫衣和觉慧也被这种氛围感染,眉宇放松开来,甚至愿意主动询问带路的僧人问题了。
许紫衣性格活泼,最先提问道:
“敢问这位大师,您的法号是什么?”
了因念了一句佛号,含笑回答:“不敢称作大师,我的法号叫做了因。”
许紫衣便又问道:
“大师您是怎么知道我们这个时候到的?”
了因答道:
“是觉生师弟通知我的,他说你们这两天估计就该到了,我今日正好出门,看到这位——应当是觉生师弟的兄长觉慧吧?”他面朝着觉慧笑道,“我之前便听觉生师弟提起过你,他说他的兄长只比他早出生了半个时辰,跟他长得一般无二,二十年前,他们兄弟俩一个进了雷音寺,一个入了万佛寺,我见到他便知道是觉生的兄长过来了。”
觉慧朝他行礼:“这些年里多谢师兄照顾觉生了,我也听他提起过师兄。”
两人愉快地交流了一会儿佛法,互相印证了一番雷音寺和万佛寺之间对于经义的不同阐释,气氛便越发融洽了。
话题聊得开了,了因朝着巫九枫的位置转过脸来,笑着询问道:
“这位施主,我观您的神情,您是之前来过雷音寺吗?”
巫九枫挑了挑眉,她没想到这和尚观察力如此敏锐,竟然连自己在某几样物品上多停顿了一两息也能察觉得出来。
不过这个问题难不倒她。
“是啊。”
刚一承认,她便瞥见许紫衣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觉慧也眉头一动。
与此同时,眼前右上角出现了一个圆管t,上面简单粗暴地标注着“怀疑值”三个字。
圆管里面本来是空着的,但现在管底却明显多出了一截鲜艳的红色。
这红色的比重占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位置,但如果再来个十来次,她估计就又要重头来过了。
巫九枫本就好奇,这个像是副本的东西该如何评定自己是否扮演成功。
扮演一个人又不是像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算术题一样直白干脆没有别的答案,关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候多说一句话或者少说一句话都有可能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但这样的感觉太过虚无缥缈,即使是同一个人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心情不好,然后做出不同的回答。
所以就算她哪一次回答或者行动有异,只要没明显到当着他们的面说自己要回去睡觉那么离谱,那么其他人最多是心里有点怀疑,但这些怀疑应当不足以让自己推翻重来。
现在试验结束了,她便又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话:
“我来过,在梦里。”
了因一愣,继而笑了出来。
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进行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