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凶之兆。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骰出来‘九’这个数呢,这是什么意思?”
身旁,身着紫衣的美貌女子好奇地探头过来询问。
他将骰子召回藏在了掌心,转眼避过一步,还故作嫌弃地扇了扇鼻子:
“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懂不懂什么叫做女人的矜持啊,你身上的臭味快把我眼睛都熏晕了!”
紫衣女子果然气得半死,忘记了自己之前提的问题,怒气冲冲道:
“狄一飞,你狗嘴里能不能吐出几句好话?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是香味,不是臭味!这可是我花了几百灵石买的浮生香,别人都说好闻的!”
他将两臂背在脑后,“唔唔”地随口敷衍着:
“可能大家都没有我这么诚实吧,毕竟谁都知道你脾气不好,说真话会被雷劈……”
话音刚落,一道手指粗细的雷电从他头顶披落,把他的头发炸了个开花。
他皱了皱眉,随手揉了揉自己新鲜出炉的发型:“你看,不就是这样嘛。”
“阿弥陀佛,许道友,前面似乎有些古怪,我们当中你的代步法器最佳,可否劳烦你前去看看。”
身穿洁白僧衣的僧人解围道,他的年纪很轻,眉目俊雅,举止温文,是寻常女子看了一眼便要脸红的相貌和气度。
许紫衣看到白衣僧人,眼光便有些躲闪,声音也不觉变得温柔起来。
“好,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她取出储物袋中的飞梭,正要起步却又转身瞪了一眼正头枕着双臂没个正形的他,“狄一飞,不准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觉慧大师!”
他故意道:
“你说不欺负便不欺负,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许紫衣又要发火,觉慧却含笑道:“许道友不要担心,狄道友从来都不会欺负我。”
等到许紫衣的飞梭离开此地许久之后,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觉慧收起面上的笑容,凝神问他:
“很危险吗?”
“嗯。”他点了点头,“一般数字越大,我遇到的风险就越高,失败的概率也越大,九已经是最大的数字了。”
觉慧沉吟片刻后,正色道:“狄道友,贫僧说一句也许不该说的话,你和许道友——”
“和尚,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他懒洋洋回道,“也不要说什么为了我好,劝我离开的鬼话,老子在街头巷尾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可比你们这些门派出来的弟子要丰富多了,我可不想有朝一日收到你和那个大小姐的死讯,所以,我非来不可。”
觉慧知道不好劝他,也只能吞回了话,转而道:
“阿弥陀佛,既然狄道友主意已定,我便不必再说,只是,遇到危险时,还请道友千万惜身,我和许道友是应邀而来,无可推脱,而你却不是如此。”
他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前方却传来了飞梭划破空气的声音。
许紫衣回来了。
他们便都止住了话题。
“前面明明很安全啊……”许紫衣嘟囔着,从飞梭上跳了下来,抱怨的声音触到正朝她微笑的觉慧后后又不觉缩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