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檀道:“比起好弓,臣女更珍惜可以一同探讨弓弩的知己。”
两个人的嗓音一个比一个冷,一个比一个冰,若是今后何檀当了太子妃,慕华黎预感东宫会变成一处避暑圣地。
容长津勾唇一笑:“孤是太子,没有夺人所爱的道理。”
这下何檀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显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太子殿下,您”她咬牙,她不理解,他们是强强联手,他还在犹豫什么呢?
眼看事情不好收场,皇后站起身,命人收下了长宇弓,笑道:“真是稀奇了,本宫从未见过孟修这般谦让,可见还是惦记幼那份情谊。既然是献礼,没有不收下的道理,太子改日赠何小姐一份礼物即可,不算夺人所爱。”
说了几番打圆场的话,何檀的脸色才好看起来,她看了眼太子,眼神古怪,挺起笔直的背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容长津垂眸,拿起酒杯放在薄唇下,浅浅抿了一口,俊容上挂着懒散疏离的笑意,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慕华黎看着何檀回到位置上坐好,高高悬起的心才重新落回地面上。
她摸着怀里装着玉带的盒子,满心茫然。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待到了戌时,众人起身告退。
何檀也随父亲起身,她转头看了眼太子,神情仍有不解,许久,她收回视线,离开了皇宫。
这时,慕华黎忽然转向轻竹,叫了她一声。
轻竹:“啊?”
慕华黎目光如炬,振振有词:“我可能要出手了。”
轻竹愣了愣,立刻明白了。她眼神鼓励:“我相信你,华黎。”
慕华黎站起身,看见人群中的太子在恭维和祝福中往东宫走去,慕华黎揣着玉带,也往东宫走了几步。
突然,她停下脚步,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莫名说了一句:“我回宫换身衣服。”
轻竹哦一声,没想太多,带慕华黎一起回宫。
有仪宫内,慕华黎钻进浴桶里洗了个澡,身上立马清清爽爽。她走到屏风前,垂眸看见了那件墨色的小衣。
她伸手拿起来,穿在身上。
趁着轻竹进来之前,慕华黎快速红着脸把衣服穿好。
不要害羞,慕华黎,你是要做大事的人!
不能再拖了,今晚必须把容长津一举拿下!
轻竹探头,问道:“穿好了吗,华黎?”
慕华黎点头,她拿起玉带,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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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与未央宫相距不算远,容长津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皇帝才同一旁的皇后担忧道:“孟修自小干什么都是最拔尖的,偏偏对女子没有兴趣,实在是古怪,莫不是、不是有什么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