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虽被废,可太子不曾!且皇后幽居寺庙,仍有本事能将长信送到我手中,你岂可小瞧她?”梁衡道。
屋里一时静默,梁少州当然想杀了卫歧,以泄两次羞辱之仇。
甚至,他觉得卫歧是抢了原该是他的妻子。夺妻之恨,就犹如杀父之仇一般。
“少州,家里的事,你应该都明白。”梁衡沉声道。
闻言,梁少州一个激灵,平复下来道:“儿子明白。”
这件事父王没有明面上提过,但他多年来隐隐约约也知道了不少。
梁衡压低声音,道:“你的兄弟姐妹中,只有你知道。”
“儿子明白。”梁少州知道大家虽然都是庶子女,但自己一直都深受父王宠爱,就连江南王妃都对他十分和蔼关爱。
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梁少州脑子闪念,脱口而出道:“难不成卫歧来钱塘,是因为我们家里的事?”
梁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几次三番羞辱你,夺你中意的女子,如今又毫不掩饰地在钱塘活动,想给我定一个大罪。少州,你想不想杀了他?”
“儿子自然想。”梁少州不假思索道。
他想起藏在适园内的上百万两白银,想起那张宜喜宜嗔清艳绝尘的脸
梁衡欣慰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二十年没见面的皇嫂如今如何,他并不在意,也无意去管。
但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能借着她的名义和助力,除掉卫歧,何乐而不为?
第一次他派去的杀手失手,就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他决不能被皇帝或是镇国公察觉是他派人下的杀手,一旦顺藤摸瓜,难保他的秘密会被人揭露于众。
他道:“少州,切记,要么悄无声息地让人没了,要么就不要让人知道你去过京中。人,是一定要除去的。”
梁少州默了片刻,说了今晚的第三回“儿子明白。”
“很好!”梁衡笑了。
“接下来的时日,我一直都在别院里静养,”梁少州有了精神,冷静道,“母亲和世子妃也没必要来看望了。”
梁衡颔首,又抽出一张字条,道:“拿着,去和你伯母好好言说。”
梁少州接过字条,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当夜,梁少州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借着段氏废后的刀,顺顺利利地除了卫歧。他带着周嘉卉回到了钱塘,将她关在了别院适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