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歧道:“有人要谋反。”
“什么?”
没有人再回应她,嘉卉心知她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任谁能想到,镇国公府会被兵马包围。且当今皇帝还正在镇国公府中。
还未到二更,在外走动传话做事的仆从不少。
嘉卉不用出去,就能听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跑动声,还有几个仆妇,胡乱撞开门。
几人皆是气喘如牛,面色惊惧,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当即对着程夫人道:“夫人,还请您立即去吩咐各个管事妈妈,传下去让所有人都就近待在屋内不要出来。二房那边男女主人都不在,您该派个得力的妈妈去代为管束。”
程夫人惊疑未定地抓着卫歧的手臂,闻言,定定地看着她。
镇国公颔首,轻声道:“你莫慌,快去吧,别让家里先乱起来。”
等程夫人领着几个仆妇走后,嘉卉语气带了些恭谨道:“陛下,不若您暂时离了这家屋子,留肖公公和您的几个近卫守着御医们给李胤救治。”
隆佑帝亦是先看了嘉卉一会儿,而后又到病榻前伫立片刻,才道:“去前院。”
除了一些花木被人践踏过,去前院的路上一路都和平常一样,只是少了走动的仆从。
镇国公已经吩咐护卫家将去各个门口把守,另有弓箭手爬到屋顶高处,预备战事。然而这些人平日里只有看家护院的职责,和真正的兵士远不能比。
程夫人生平一大乐事就是治家,平日里宽严有度,极有章程。是以短暂的骚乱平息后,府内诸人又都循规蹈矩地听了管事传下来的话。
皎月高高悬挂,道旁都已点灯。嘉卉抿着唇,在冷静交代了几人后,脑中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越走,外间的马蹄声抽刀声就愈发清晰。卫歧紧紧握着嘉卉的手,握得她都有些痛,另一只手警惕地按在剑鞘上。
皇帝自出来后就一言不发。他留了自己的大内监和两个近卫守在李胤的病房内,另有八名护卫不时变换阵型护在他左右,以防流箭。
本朝不设宵禁,夜市繁华,勾栏瓦舍正是热闹的时候。
嘉卉拧起眉头,这些叛军到镇国公府大门前,是怎么处置附近百姓的呢?
还是提前戒严了?若是如此,那领头的人会是谁?
正想着,已走到前头镇国公平日里会客的厅前。皇帝还要再走,就听外间高声传来。
“镇国公听着,”一个清朗的男声喊道t,“只要你交出隆佑帝,我敢保证不伤你府内一人,改元后,你仍是超品国公。”
镇国公恨不得当即跪下表忠,就听皇帝似是自言自语道:“不是太子。”
卫道成跪下道:“陛下,还请您暂去花厅里避让。臣有家将百人,愿和卫歧卫云霆一道去诛杀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