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不知道该不该说?”镇国公问,又t笑了笑,“若是陛下不准你四处说,就不必和我们说了。”
卫歧问:“那您现下是知道多少?”
“只知道姐夫的事,还有周姑娘的身世。你南下去做了什么,我们并不知情。姐夫亦是守口如瓶。”镇国公道,端详着卫歧脸上的神色。
“皇帝不准我说,他说我若是告诉你们,就将你们都赐死。”卫歧道。
其实他觉得镇国公和知道清楚都已经离得不远了。即使自己不说,光猜测都能猜出大半来。
“什么?”程文颐问,“皇帝不准你说什么?难道你离家出走,不单单是为了找周氏吗?”
“母亲。”卫歧叫她一声,提醒她才说过这是不能说的。
程夫人却想到了去岁冬日,自己痛斥他不孝,甚至搬出他生母的遗言。他只是跪地叩首,应下是自己不孝。
竟然是皇帝的命令和威胁,不准他说明。
一阵懊悔席卷心中,程夫人叹了几声。
嘉卉看在眼里,心道镇国公夫妇对卫歧当真是没话说了。做子女的不回家,父母亲自来看望,实在是难得。程夫人已开始问起卫歧这段时日的衣食住行,又问有无受伤,事无巨细。
她安静听着,忽然视线和镇国公对上了。
镇国公正在打量她,嘉卉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就听他问道:“周姑娘日后是何打算?”
一旁的话语声都停了,所有人都看向她。嘉卉心中琢磨,如果是她告诉镇国公夫妇真相,并非卫歧所言,算不算抗旨?
正迟疑着,就听程夫人道:“若你是想做回卫家妇,那我绝不会答应。”
李胤淡淡道:“人家需要你答应吗?”
程夫人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和姐姐姐夫一向情谊深厚,想不到他竟会驳了自己的话,不由吃惊地看着他,问:“这是何意?”
“他们两人拜过天地,一路同行,你们同意不同意,有何区别?”李胤反问道,又开了口,“阿卉如今虽然已无亲族,但也不是公府能随意欺凌的。”
“没有人要欺凌她,只是我不会同意罢了。”
卫歧开口道:“母亲,您是我世上最亲的亲人了,我希望您能同意。先前我一直盼着误会解除,能由您亲自为我求娶。如今您对嘉卉有成见,还请再给我一些时日,关于嘉卉身份,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你当我在意的只是身世吗?”程夫人扫了一眼悄不做声的嘉卉,暗想如果定国公府没有落罪,这姑娘论容貌论出身都是良配。
然而一想到方才见到的景象,她又沉了脸。先前妯娌私下如何胡来,不是她该约束的,她也不会多管闲事。但自己养大的儿子,既然是个正经人,就不该如此。
“那是为何?”卫歧不解道。
他想到或许是母亲还在计较她去年不辞而别的事,正欲解释一二,就听镇国公道:“好了,这些事日后再议,不急于一时。”
他看向嘉卉,问道:“周姑娘既然再度上京,想来是家中之事另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