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头出去,林中只有那两个婢女仓惶的身影,道:“我们先走。”
嘉卉被他牵扯,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问:“能不能把这两人也都带走?她们是陈氏的贴身婢女,肯定知道不少东西。”
卫歧思索片刻道:“我先带你出去,我会安排。”
她手反握住他的,道:“我不和你争执这些t。但你方才注意到没有?她们二人连个灯笼都没提,而且陈氏派的人还会把我弄错到园子里去。你在梅林时,有没有看到别人?”
“只看见两个婢女。”卫歧有点没懂她的意思。
“是了,连找个援兵都不曾有,手下人都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可见这事她是偷偷摸摸的。”嘉卉快速道,她觉得自己现下的念头疯狂又大胆。
卫歧定定地看着她。
嘉卉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她们一直不回去,你说,陈氏会不会出来寻找?””
为自己办私事的心腹一去不回,她若是陈氏,必然坐不住的。即使自己不亲自去寻找,也会再派其他心腹去寻找。
今夜合该在这里守株待兔的。
未等卫歧说话,嘉卉又道:“自然,此事当真很危险,我也没有把握她定然会出来了。即使她真过来寻找了,要把她带走,那真是”
在江南王府里带走一个侧妃,那真是胆大包天了。
何况,王府后院的各个门到了夜间也都会下钥,等闲是出不来的。嘉卉忽然想到,陈氏就是不欲别人知道,才会只派了两个心腹。她若是夜间出来还得叫门,反而引起别人主意。
“算了,就当是我胡思乱想的。”她有些懊恼,适才真是被自己的假想冲昏了头脑。
“可以一试。”卫歧默了片刻,忽然道。
嘉卉对上他一下子严肃起来的面色。
“值得一试。”他说。
皓月千里,溪面宽约数十丈,两岸绵延起伏的丘陵在清辉下格外衬出一丝深幽宁静的意味。
嘉卉从没坐过这么快的船。
水流湍急,头部又尖又翘的快船在浩荡溪面上如箭一般。嘉卉喉咙口发酸,但又吐不出什么。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腰间佩戴的香囊,想着约一个时辰前的光景。
二人小心翼翼地从假山中走了出去后,就看到梅林中多了一队提着灯笼巡逻的人,看穿着像是府兵。
卫歧连忙拉着嘉卉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听见那几人撞见了陈氏的婢女。
“是侧妃前几日丢了一枚耳坠子,遍寻了好几日都没有找到,想起来或许是丢在梅林中了。”
嘉卉低声道:“果然是偷偷摸摸的。”
卫歧在如此惊险的境地居然想笑,他道:“难不成你让她们说侧妃强抢的民女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