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脚步声,卫歧应是又跟上了她。知道他是后悔了带她一道下来,才走在后面,嘉卉心里冷哼一声。是他出尔反尔在先,她才不会去主动求和。
她快步走着,地面时而平整时而乱石丛生。嘉卉正视前方,心中忽然浮现起一丝微妙的不好之感,不由回头看了看。
卫歧面无表情,见嘉卉回头了,怔了一怔,快步上前走到她身边,没开口说话,
但愿这溪女娘娘可别真被她说中了,安排人手等在密道口等着。
嘉卉微微斜睨了他一眼。
她若是有错,是不会顾及面子不去认错的。就如之前她意识到是她有错在先,是心甘情愿低头向他恳求道歉的。
但今日,她觉得自己是一点错处都没有,最多是不该同他开那个玩笑。
现今她也后悔起,好端端提起这事做甚。
她又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二人并排沉默地走了片刻。
嘉卉好气又有些好笑,明明是他反悔在先,怎还生起她的气来。正在胡思乱想,忽而听卫歧没话找话一般说道:“这条路可真长啊。”
这可不像他会说的话,嘉卉些微吃惊地看过去。他面露一丝窘迫,微抿着唇看她,嘉卉不由噗嗤一笑。
见她笑了,卫歧凑近一点,低声道:“你别生气。”
“我可没这么小心眼,再说了,您说过的四字箴言,我牢记在心。”嘉卉轻哼了一声。
正事要紧。
卫歧心说这不是挺小心眼的,他当时随口说的一句话被她翻出来不知多少回了。他道:“你要如何才肯将我说的这句话给忘了?”
“你说的又没错,本来就是正事要紧,”嘉卉想着他们争执前在说什么,转而道,“方才说到溪女的手下。她得有人为她管辖杏花村的村民,还得有人来监工修路——她一个女子,总不会亲自来。还得有人来带走所谓的供奉。至于还有其他教众信徒,她身边的人应该不少。”
“那她自己做什么?”卫歧问道。
那夜陈六郎嘴里说的,溪女是时候该赐福他们家了。嘉卉蹙起眉头,赐福是什么?她从小就不信这些,便问卫歧:“你觉得她的赐福村民是什么?”
“不知道。”卫歧猜道,“赏两亩良田?赐金银珠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村民若是为了金银,那我们也可以利诱人。但瞧这些人对溪女如此恭谨,并不像是金钱来往。”嘉卉道。
她实在是想不出所谓的赐福会是什么。
“可能是赏他们下桐溪泡个澡。”
嘉卉忍俊不禁。
“这些人都是她哪里弄来的?”卫歧忽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