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停了脚步,想收回手,却被延意紧紧握住。
“反正我们如今都是罪臣之女,谁也不嫌弃谁。我只是想说你日后不用想着如何和我说,我已经知道了。”延意拉着她继续走。
嘉卉问:“是季青告诉你的?”
李季青会知道,她倒是不奇怪。
“也不算吧。那天从绸缎铺子掌柜那里问出说是有人想要在那里介绍你和一个贵人会面,我就说我相貌也不算丑,能不能找那个人把我也献过去,再把你带回来。老大说不一定这么简单,我问什么意思,他就让季青给我解释。”延意一五一十道。
嘉卉又停住了脚步,看着延意白净的脸,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你别哭啊,我也不是故意想惹你哭的”
她擦了擦眼泪,笑道:“多谢你阿意,我实在是想不到你居然愿意为我做这些。”
“当日也是你们救了我。反正我最后什么忙也没帮上,睡醒了才知道他们已经将你救回。”延意说完,动了动嘴唇,似乎是难以启齿。
“怎么了?”嘉卉见她一脸欲言又止,低声问道。
“我还是不问了,”延意忽而坚定道,“没什么好问的。”
观她神色,嘉卉笑道:“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失贞?”
崔延意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道:“看你笑了,我知道肯定没有。”
嘉卉飞快将她如何吞下鱼刺恶心走梁少州的事说了一遍,延意又惊又赞:“阿卉,你真聪明!”
“人身在险境中了,真是什么主意都想得出来。”嘉卉笑着摇摇头。
二人闲话几句,延意忽而感叹道:“我真是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和传说中的李胤住在一个屋檐下。”
话说着,用饭的花厅到了,几个男人已经坐下。出门在外,又都得知了彼此的秘密,自然也不再讲究男女分席。嘉卉坐在延意身边,听她说:“这顿饭,庆祝阿卉平安归来。”
众人都举起了手中酒盅,李胤朝嘉卉示意:“阿卉,有惊无险啊。”
她连忙饮了一口,道:“多谢您,多谢大家。”
碰杯后,几人便不再多说什么。嘉卉知道是她们体贴,生怕说到她的伤心事。她被掳走的几日都没有好好用饭,今日又睡迟了没有用早膳,腹中饥饿,低头专心用饭。
“接下来我们是何打算?”
闻听此言,嘉卉立即抬头,见大家都看向卫歧,等着他说话。她笑了笑,居然连李胤都将卫歧看作是发号施令的人。
卫歧停了手中动作,道:“吃了饭再说。”
季青打趣道:“一定是你也还没想好之后做什么。”
“我早有主意了,不能再由我们护送刘二上路,得让京里派人来接。”卫歧回他。
嘉卉轻声问道:“刘二是谁?”
她说话声太轻,几人已在谈到下一桩事体,竟无人回答她。她停了筷子,见卫歧和季青却是没有再提及正事,而是互相打趣起来。延意同他们说着话,没听到她又问了一回刘二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