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许多疑惑,将画屏扶起,又问道:“既是小姐的熟人,你怎么会不认识?”
“奴婢不认识,奴婢也从未见过小姐和男子有来往。”画屏拼命摇头。
“母亲可知道是谁?”
徐太太毫不犹豫道:“我女儿规矩得很,怎会和外男有私交?定是这起子贱人,挑拨了她!”
“奴婢没有!奴婢也问了彩屏这男人是谁。她不肯告诉我,只说小姐有事和他说。”画屏辩解道。
“可有说过是什么事?”嘉卉追问。
画屏小心地瞧了一眼徐太太的神色,吞吞吐吐道:“彩屏说奴婢傻,男女之间能有什么事?”
见徐太太气得额头青筋突起,嘉卉冷淡地移开了视线。
她教导惠娘五年。知道这个大小姐虽有些顽皮,却也知书达理,绝无可能在婚期前和外男纠缠不清。
这两个婢女,她也相熟。彩屏一向很有些小聪明,能说会道,也更得惠娘的器重。而画屏则见人只是笑,平日里并不怎么开口。
彩屏和画屏之间,是画屏害怕受罚故意都推脱给了彩屏,还是彩屏早已和外人有勾结呢?
她闭上眼睛,推演了一回惠娘的踪迹,自言自语道:“怎么会一瞬间消失了呢”
鬼神之说,嘉卉历来不信。可昨日十几个仆婢前后都在找寻惠娘,直到尸首出现前都是毫无踪影,实在是常理难以说通。而惠娘的尸首也不知是何时被人放在了树下,竟然也无旁人撞见的样子
马车辚辚而行,嘉卉又想到什么,问道:“那个卖卤梅水的摊子,可有什么不对?”
春光大盛,池畔一直有摊贩叫卖色色香饮并精细果子。昨日她还和惠娘一道买了绿豆泡水。
“小姐并不爱喝卤梅水,她突然让奴婢去买。奴婢以为她是指错了,还又问了一遍才去的。”
遽然间,她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莫非卤梅水是惠娘想买给那个男子的?
“那你买完回来时,小姐已经不见了。卤梅水你是怎么处置的?”
画屏缩着肩膀,道:“奴婢和彩屏分了。”
是了,惠娘并没有等画屏买回来就消失不见了。她只觉得自己脑中乱得像缠绕在一起的丝线,怎么也想不通其中关窍。这陌生男子是和惠娘约好的吗,会是他杀害了惠娘吗?
徐太太又执意不肯请仵作
毕竟,仵作一验尸就能知晓这具尸体年龄不对劲。她足足比惠娘大了五岁。
“母亲,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彩屏。”
徐太太恨恨道:“我会派人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