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廊下亮起来,似乎是有好几人提着灯笼。
“你在外间可有接应的?”嘉卉问。
卫歧皱眉道:“有,以季青他们几个的本事,引开园子里的护卫不是难事。”
那会是什么人?外头又传来一声含含糊糊但高声的“都别跟着我”。
是梁少州的声音。
嘉卉讶然道:“他今日已经来第三回了,怎么还来?”
“第三回?”
“前两日他故意晾着我,没来别院。今日来了两回,都被我想办法给气跑了,怎么还会来?”
“来得正好。”
嘉卉忙道:“可不能轻易将他杀了。”
好歹也是个藩王世子,真死在了别院,可是一桩大案。何况,嘉卉虽然恨不得梁少州当场暴毙,但还想先留他一命,日后当个突破口也成。
“明白,”卫歧道,“在你心里我是个莽夫不成?”
嘉卉笑笑,心说从前确实是有些鲁莽的。她没做声,只看了卫歧一眼。
梁少州在屋门外停了脚步。他从别院走后就心神不宁,思来想去,还是回到了别院。他自房里有女人后,一妻四妾,服侍他都得按照他的安排来。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过别的女人。
屋里这个女人虽然粗俗鄙陋,但他离开后却是一直想着她的脸。
这块香肉在眼前晃悠了一天,梁少州特意又喝了几杯酒,下了决心就是今晚。
大不了,今夜过后就给她一笔银子,送她归家。
届时他一定要捂住这个女人的嘴,以免她说出什么扫兴的话来。
她不出声,就可以将她当作嘉卉。
梁少州进了屋门,烛火摇曳。他抄起桌上灯烛,慢慢走到床榻前,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由笑了笑。
还没等他动手,床帐已经霍然掀开。
一男一女并肩坐在床榻上,男的高大,女的娇柔。
他顿觉自己酒醒了大半,摸着自己的胸口不可置信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的别院?”
卫歧冷笑一声:“你都敢擅抢我的女人了。”
梁少州往后退了一步,看向嘉卉:“你不是说你的丈夫是个哑巴吗?”
嘉卉只笑了笑,道:“世子这下肯放我走了?”
她这一笑,梁少州忽而品出一点旧日回忆中的模样来。他问道:“其实你就是嘉卉,是吗?”
不然,怎会真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废话少说,”卫歧道,“开了你的大门让我们走。”
梁少州重重放下灯烛,他这辈子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过,他皱起眉头道:“这里是我的别院,你们就不怕我喊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