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指节用力蜷握。原是肖恒当时将那些人有关的人全都杀尽了,以至于后来他到的时候只看见了尸体。
“崔三郎虽说情深意重,却也是注定该死的。只恨我当时没有下死手,官府的人又很快赶到。”肖恒说到此处时亦是一脸的懊悔,若不是因为此,崔三郎不会有机会拿到他随身携带玉印。
他看向沈洲继续道:“圣上倚重世子,将北玄司都交到你的手中,你也该知道诸位皇子与世家会视你为眼中钉。可你偏偏不拒绝此婚事,无视此事会给大家带来灾难。所以崔相最该向世子讨公道才是,若不是崔家与瑞王府联姻,他也不会死,崔相也不会死。”
肖恒歪曲事实,将自己的罪孽撇得一干二净。
沈洲冷笑:“所以你便当了他人手中刀,将自己与司家全都搭进去?”
肖恒说:“混进这朝堂深潭,世子以为谁能幸免吗?我不过是没赌赢罢了,世子难道就能保证日后不会落到我今日这般田地吗?”
肖恒虽然没有供出幕后主使,却也认了当初的罪。他一边认罪,一边又拖延挣扎的态度,沈洲没有了耐心。
太子既然能弃,便也用不着手下留情,将案子与供词梳理完便送进了宫,由宣帝裁决。
等再回北玄司时,已经天黑了。
赵清回说宋南枝这两日没去宝斋,然后他还顺道打听了一下:“宋姑娘在家这两日,宋大人好像在为她安排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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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在马车里说的那些话,她果然一句也不肯听。烦躁的是东福不在身边,不然此事早就该回禀了他。
沈洲回了王府,欲要让人下帖去给宋昌平拜见,瑞王妃来了。
肖恒与崔相的事闹得沸沸腾腾,便是沈洲有意瞒着,也管不住所有人的口,还是让她给知道了。而她得知一双儿女前后都被人刺杀,心中忧心难安。
“三郎的案子到底何时能了结?”
“母妃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自打沈洲与宋南枝和离,瑞王妃就没怎么与沈洲说过话,心中自是还有气,语气也不甚好:“三郎的案子你要查我管不着,可你不该让你妹妹再参与进去,也让她也深入险境。三郎的死她都未曾缓过来,又惹来这些祸事,你教母妃如何安心?”
沈洲安慰说:“母妃帮忙看着她莫要再出府,便一切都无事。”
瑞王妃坐下,又质问道:“你妹妹道她遭人刺杀时,是南枝前去救的她,你可有好好去谢谢人家?”
这事沈洲也没说,还是沈柯提起来的,瑞王妃听闻此事,已经不知该如何去感激宋南枝,遂几日便一直在想着该要亲自登门感谢,但因她一人去总是不显诚意,几次派人去与沈洲说,却次次都被忙的理由搪塞过去,遂心里的气自然又多了好几层。
沈洲坦言:&ot;还不曾去。&ot;
他倒是想,宋南枝一直不肯见他,靠得越近,跑得越远,那日在马车里与她说的那些话,显然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如今又与人相看上了。
瑞王妃看出他一脸挫败的表情:“活该!当初成亲时冷落人家,摆个架子不知给谁看,如今丢了又追不上,活该你受些苦。”
沈洲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