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你。”
因为身高差,她抬手的位置,刚好就在那地方。
适才砸花瓶的声音很大,又是从宋南枝在的方向传古来,邢祁放当即停下玩闹跑来找人。此刻廊道里,皆是他焦急唤人的声音。
“宋姑娘!”
“宋姑娘!!”
他站的位置,就在沈洲所在的雅间门外几米的位置。
宋南枝听见邢祁喊她,要走出去,沈洲却上前挡住她。
邢逸已经走了,他将门从里面拴住,然后抬起手掌,把刚刚因为抓那簪子被扎破在滴血不断的掌心,递过去。
“你扎伤的,不管了么?”
沈洲手里还拿她的簪子,望着她:“宫里来的几个外头有人会去处理他们,你就不必跟过去了。”
这雅间本就离得近,宋南枝与那几个太监的对话沈洲自然也听见了。所以他言下之意是既然有人解决,她就没必要再出去。
见宋南枝无动于衷,沈洲把手递过去,提醒她:“你扎伤的,不管了么?”
那手掌确实被扎的有些深了,血洞涌出来的血吧嗒吧嗒滴在地上,像是有止不住,瞧着确实一些严重。
宋南枝知道自己刚才是用尽了全力,被刺到的伤口必然不会轻。她从前也被划伤过手掌,知道那连心痛的滋味,遂也没有放任不管,将帕子拿出来,走上前去替他包扎。
虽然是自己刺上的,但她面上却没什么愧疚:“世子从身后偷袭人,我会那般反应也是理所当然。”
沈洲问:“那本世子该见死不救吗?”
宋南枝自己也知道,那几个太监显然是打算强硬带她走,倘若被他们抓住带走,此刻想必已经进宫了。
她垂着眼睫,帮他去缠绑伤口止血,“我也不知道是你。”
沈洲也没当真怪她,反而因宋南枝能有此反应感到欣慰。他低眸看着眼前的人小心翼翼的为自己包扎,葱白指尖似有似无地触碰到他的掌心,没有疼,只觉得在他心口挠了一下似的。
从前还在王府时,她便也如今日这般温声软语,可自从离开后,他便是怎么唤她,都寻不来她一个回头。分开这么些时日,她是第一次主动愿意靠近自己。
沈洲想了想说:“倘若有人敢这般靠近你,确实该是如此。”
适才在那廊道外头,亲眼邢祁去扶她,又要脱外衫给她,左不过是才见两面,就那般主动热情,倘若再见下去,又会放肆到何种地步?
沈洲想到发胸口发闷,眸色逐渐暗郁起来。
他垂下眼睑伸出另一只手去扶宋南枝袖口防着沾染了些血迹,目光复又变得轻柔:“既然你怕他担心,那不妨现在叫他进来?”
他一脸释然,故作不在意。
宋南枝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