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点了头。
纪野顿了一下,又问:“他竟有如此好心?”
宋南枝见她着表情何其奇怪,淡淡回了一句:“此次由他护送,自然会顾及众人的安全。”
“这倒也是。”
纪野记得,宋南枝的马惊了后,自己身下的马也开始发狂,而沈洲却似没瞧见直接略过自己,有些慌神地拐去了树林。
如此模样,她觉得有些好笑。
为太子挑选的马匹发狂失控一事,最终被压下了,只因不想打草惊蛇,遂不曾提起。
夜里的篝火晚宴宋南枝没去,春杪替她去寻伤药,她便在帐子里等,没一会儿司锦突然来了。
她拿着药膏来,认真道:“这个伤药很管用,我从前受伤每次都是用这个。”
今日宋南枝回来时,司锦便看见了她双腿颤抖难以站直,深知马发狂时马鞍必然会磨破双腿,就像她从前驯马一样。
宋南枝很是意外,接过药膏:“谢谢。”
司锦见只有她一人在帐子里,无人伺候,站着没走,小小声问:“要我帮忙吗?”
沈洲也没去晚宴,布置完夜间防卫,便来寻宋南枝。念着她身上有伤,白日里却又一直走不开。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可刚走到帐幕前,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这伤口磨得有些大了,可能涂上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宋南枝被这火辣的药膏,疼到眼泪冒出来。
司锦紧张地安慰:“很很快好了。”
帐外,沈洲蓦然顿住了脚。
握在手里的药膏,紧了又紧。
伤药很快抹完了,司锦也不敢离开太久,遂帮着宋南枝抹完伤药就又匆匆离开。出来时看见沈洲就在帐外,吓了好一跳,退到一丈远的距离才给人行礼。
沈洲警惕看着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司锦垂着头不敢说话。
今日她之所以跟着沈洲并不是要跟他学骑马,而是要来和他比射击,母亲说只要她赢了沈洲,就可以不用嫁人,她才鼓起胆量跟过来要和他比试。谁知沈洲压根不理她,还让她回去练十年。
司锦看见了他手中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膏药,又想起今日他策马追着去救人,立时反应过来了什么,转身就跑了。
沈洲抬手掀开那帘帐,步子却没有迈进去。
伤口都抹好药了,他一时也寻不到借口了。且今日擅自碰她已经将人惹恼了,若这般进去,倒也不怕她打,只怕她又提那和离一事。遂犹豫一阵到底松了手,只将药膏吩咐宫女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