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自己练箭不过也是玩闹,今日不过是凑巧加上运气好,才帮上了忙。
可从沈洲行事谨慎的角度来说,她的冒然出现确实会带来困扰拖累,他可能会不小心分神,或是自己被发现,他还要来救自己,最后大家一起陷入险境。
宋南枝试图理解,可喉咙里却涌上一股酸意。
她怕沈洲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寻了个借口躲开,“我去把手洗干净。”
刚才去打水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洗干净了,沈洲不是没看见。
他把人拉回来,心软到一塌糊涂。
“我没说。”
她并非是因为旁人,只是因为担心他,所以便来了。
沈洲还在确认她这些话的意思,便又听见她说再不会来寻自己,那语气虽平缓,可那躲闪的神态却明显是受委屈了。
是了。他只顾着紧张她安全,忘了适才那两箭确实是救了他。
沈洲拽住她的手,把人给拉回来,“我还什么也没说,你倒先替我做了决定。我何时说你会拖累我了?”
她的关心他自是求之不得,又怎么舍得就这么放手。
宋南枝抿着唇没应声,他方才神色肃然分明就是要问她罪一般。
可她不说,沈洲却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无奈笑道:“你觉得我是在担心你的性命安全,还是在怪罪你拖累我?枉你在别的事上反应快,怎么连担心与怪罪也分不清了?”
若是别的事情宋南枝总是能很快反应其中道理,却不免被自己太过理智的想法糊住了大脑。
笨死她算了。
宋南枝没法反驳,脸色比刚才还不自在,讷讷回了一句:“知道了。”
沈洲刚才拉得有些急,扯到身上的伤口也顾不得疼,只急着要将人留住,不允她就这么离开。而此刻见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确认道:“还走么?”
她的手腕很细,他不敢用力,可松了手又总会有握不住她的错觉。
宋南枝说:“我没有要走,我只是去洗手。”
她摊开掌心,确也又蹭到了些血迹。
沈洲缓缓放了宋南枝的手,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下来,身上的疼痛终于教他再难扛住,没等人洗完手回来,便已经闭眼晕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