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北玄司指挥使,深得宣帝的信任,只要继续保持下去,他的地位就无人能撼动。纵使有什么目的,可压在太子的身上,难道就不觉冒险吗?以他的聪明,不应该是避险而为吗?
何需将自己弄成这一遍体鳞伤,还装成一副全然无事的模样。
宋南枝不敢细问,因为她不知要如何面对他做的这一切。
沈洲看出她的紧张,笑道:“自然是因为圣上下了旨意,我才去的。”
说罢抬她的手往上举,盯着那戒指说:“这戒指你知道它的来历么?”
宋南枝以为他指的是戒指是沈柯与崔三郎一起起买的这件事,便应道:“郡主与我说了。”
沈洲怔了一下,又问:“你愿意带着它?”
“愿意啊,郡主的心意我都明白”
她想说沈柯将自己珍贵之物送给她当生辰礼,她自然要好好戴着接受她的心意,可沈洲却忽然用灼人的视线盯着她。
“这是对戒,成亲的夫妻戴着它,代表着彼此心里都又对方。如此还要带着么?”
宋南枝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对戒,难怪沈柯当时有些欲言又不敢言的样子,直接将戒指套在自己手上。也不用想,另一枚戒指想必在沈洲那。
她一时哑了口,盯着那戒指,伸手要去摘下来,沈洲却握着她手压在了两侧,掌心相贴,手指相缠,“戴上了哪里还有取下来的道理。”
当初沈柯拿这戒指给他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便让她拿回去,后来沈柯说这是给成亲夫妻的对戒,又天花乱坠地说对戒带上两个人就是注定一辈子在一起的,然后还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让宋南枝也戴上,他才又让她给拿回来。
眼下见人果真戴上了,哪里肯让她取下来。
迷信了一次。
宋南枝见他这会儿抓着自己的手,都用上劲了,便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噎了他:“世子既然要问,却又不肯让我取下来,真够装的。”
沈洲被她这么无情揭穿,也不觉尴尬:“适才你不是说我身上受了伤要记着这份恩情么,那你便将它戴上,如何?”
宋南枝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与他商量道:“那你先让我起来”
这么一直将她压着身下说话,他还衣衫不整的,万一有人突然进来,脸皮都要臊没了。
沈洲倒也听话松开了她,起身将衣服穿好。
宋南枝起身,趁他这会儿空不出手,一溜烟跑到了门口,打开门出去了。
很晚了,再不走,就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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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枝几乎是跑的,连着两次离开都是慌乱而逃。沈洲看着她只觉得有些发笑,笑扯到了伤口,当真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