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那些话,他从前也说过。
宋南枝默然很久。
“不知道。”
安静了一阵。
沈洲的唇角忽地弯起,然后将宋南枝的手又握在了手里,“回去之前将膏药抹完。”
宋南枝的手指在他掌心一点点蜷起,没有收回手。冰凉的药膏在她的腕骨处匀开,灼烧过后的疼痛便消失了。
“世子喜欢什么?”
沈洲抬眼看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宋南枝问:“那我将胭脂玉的钱给你,你会收吗?”
沈洲虽然不喜她与自己分得这么清楚,可到底没有说出来,“钱流出去了什么都留不下,还是东西吧。本世子不挑,只要你送的什么都行。”
过了南街沈洲便将马车喊了停,今日宣帝虽然没有再召见他,确也吩咐了他另外一桩要事,遂不敢耽误。
“北玄司尚有公务,今日便只送到这了,回去记得抹药。”他顿了顿,&ot;留疤也不用担心了,本世子已经娶了你。”
这般说完便下了马车,宋南枝坐在那儿,心里一团乱。
和离一事没有成,沈洲的态度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她知道自己当下虽然能躲着,可将来还是逃不了回瑞王府,仍然逃不了他们已经是夫妻的事实。
嫁进瑞王府的那些日子,她始终小心翼翼不敢僭越,不敢将自己存的念想表现出来,埋在心底很久的那颗小芽被她蒙得死死的,只要露出一点她便觉得是在卑微地乞讨爱。
过往之事或许有好些是因为误会,可沈洲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是事实。倘或将来再有任何误会,他是不是还会如此,她完全不知道。
可她似乎,别无选择了。
沈洲前脚回了北玄司,宣帝的旨意便到了,是关于宋昌宁回京一事。宣帝知道路上遭遇了刺杀,要沈洲查出是何人所为,一旦查清楚当即抓获刑问,然后处死。
宣帝的此番动怒,并非是只有他们不该对虎符动心思,更多的是当下朝局的怒。尽管不喜这些党派之争,但此次确是下定了决心要割舍。
沈洲等的便是当下这道旨意。
“大人,这道旨意咱们该接吗?”
赵清能进北玄司是陈敏这个舅舅推举的,陈敏在边关许久,当初许多事情他也都知道,且随着沈洲久了,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自然也知道宣帝这道旨意,还意味着什么。
不管是谁行刺宋昌宁夺那兵符,最后的结果都是处死抄家,北玄司当这一柄锋利的刀,那些人又岂是好应付的。
沈洲看着那道旨意,面无波澜:“既是旨意照做便是。”
赵清应是,随即点了人数,连夜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