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他赌对了,何愁没有翻身的机会?
寅时末,玄卫便将肖恒带出了诏狱,送至宫门口,再由领路的禁卫带入宫。到金水桥畔时,天还未露白,隐见桥头处,五皇子在那等着了。
禁卫停在原处,给肖恒解开了手铐脚链,随后桥头处走来的宫人眉眼展笑,“肖大人此番受苦了,殿下说待今日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只是今日还需仰仗肖大人。”说罢递了一盏茶,肖恒端起茶望着桥头的人,仰头而尽,算作应答。
禁卫领着人饶开金水桥,肖恒走在前面,他目光还未离开那桥头的身影,便听得后面的宫人阴冷冷地朝他唤了一句:
“腐心毒无解,两个时辰之后便会毒发身亡。肖大人,只有一死才保得全家性命。”
肖恒步子一沉。
新生朝阳落在身上的那一刻,却一脚迈进了深渊。
宋昌平亥时才回来,也果真如宋南枝所预料的一样,是因为肖恒之事,但意外的是,崔家认定了与太子有关。
至于结果如何还未可知,但若以按照以往,太子与沈洲应该会有应对之法,宋南枝决定暂时不去想。如往常一样,按时去了宝斋。
约莫到了午时,春杪从外头带着食点回来,一边给她摆膳一边将外头听来的新鲜事说给宋南枝听:“奴婢听说,昨儿夜里丁齐死在了牢中,真是罪有应得。”
宋南枝顿了一下,“你从哪儿听来的?”
“外头都在传呢!说是牢中恶疾严重,没抗过去。”
这显然有些不通,宣帝既然看在安国侯的面子上饶丁齐的性命,那在牢中有恶疾岂会不给医治?
总不能是安国侯在边境造反了,宣帝突然杀了丁齐。
这念头一出,宋南枝心莫名一沉,她笑说:“兴许是消息有误吧”
春杪将午膳摆完,宋可还没有动筷,纪护野也火急火燎赶来,“南枝!出事了”
“怎么了?”
纪野脸色煞白无比,手都是颤抖的,“我仔细告诉你,但你得冷静”
“今日在朝殿上肖恒撞柱自绝,死前他诬陷一切都是太子殿下所指使,崔家亦是咬定当初崔相所查到的一切都是与太子有关,将所有灭口之事皆推到了太子殿下身上。圣上龙颜大怒,责罚了太子此是其一。”
“其二三日前边关便传来消息,北境边地已经由卫将军驻守,安国候死于你三叔的刀下,你三叔如今正拿着虎符回京情况十分不好的是,你三叔此番立功杀了反臣,他们绝对不会让你三叔回京。因为他们要废立太子,置太子殿下于死地!”
宋南枝有些没站稳。
倘若丢了虎符,不仅太子,三叔,恐怕整个宋家都得满门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