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就要给邢祁求一桩婚事。
宋南枝近来见惯了他的无赖,也有些麻木了,转过身:“旁人可不会如世子这般处处生疑,吃一些莫名其妙让认觉得笑话的醋。”
沈洲知道她也在说自己当初因为把纪野与纪护野的名字搞混了,而对她说了好些伤人的话,“从前是我先入为主,愚蠢到分不出他们的名字。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风,误会你还恩情是为男女之情。”
他如今的认错一点也不迟疑,宋南枝却并不理会,这些迟来的道歉已然没有什么意义。
“你便打也好,骂也好,只管尽了意。”沈洲又靠进了几步,当真是要前去受打骂的。
碍于院子里还有人在,宋南枝言辞收敛着分寸,将手中的弓箭收起来,转而又吩咐春杪将东西都小心些搬进屋子里。等院子里的人都散了,只余两人在树底下,宋南枝才缓缓开口:“我爹他应该在前厅。”
这是在赶人。
但沈洲明显不想走:“我知道,我来找你。”
宋南枝不知道沈洲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这般闯进后院,爹与叔母他们竟然也不拦着。他眼下赖着不走,她也没办法回房。总觉得她要是不理他回房,他定然会厚着脸皮跟进来。
她站定在那:“世子今日来又为何事?”
“当日你在城外救了沈柯,日前又帮了我一个大忙,今日是来道谢的。”
沈洲几步上前凑近过去,宋南枝亦随着后退了些,直到身后石桌石凳阻了后退的路,她抬手推开他要往前的流氓行径。
她这一推是用了些力的,许是扯到了肩膀处的伤口,听沈洲抽气“嘶”了一声。
宋南枝并非有意当即收回了手,又走开了几步,一脸为难道:“我与沈柯是朋友。当初是我擅自做主要带她去见崔三郎,让她知晓崔三郎被害,又遭遇行刺,我亦有些责任世子不必特地感谢。”
当初瑞王妃让她接手府中事务,她事事尽心,也对沈柯心生怜悯,实在没有想到会有后面这些祸事。
沈洲捂着肩膀道:“一事归一事,这是你与沈柯之间的情谊,我身为她兄长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适才出府虽然走得急,但该备的东西瑞王妃早就备好了,便随着一道送来了宋府。
沈洲在来之前本是打算送拜帖然后再告知宋昌平原委谢罪的,但因相看这事一搅和,且在门口见到邢祁都已经派人送东西前来,心中焦急没了耐心,便先省去了那些请罪的解释,直接告知未曾和离之事,还道此番来就是要来哄人回去的。
宋昌平与赵氏夫妇都被他这话给愣住了,但又不敢存疑,遂也没有拦着他。不过人去的太久了,赵氏还是派人前来看看,眼下那嬷嬷就站在不远处瞧着,也没上前。
宋南枝见嬷嬷这般不敢上前,也随即反应过来是沈洲与她爹他们说了和离一事,才没有人拦着他。
她颇是觉得无奈:“世子到底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