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被一时排挤在外的邢祁,默默在一旁看着她,并不上前。
浅酌共饮,两盏茶后,日暮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纪野身边的丫鬟见原本要相看的两人一直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便拿来披风要给宋南枝披上,顺便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然后宋南枝便也从人群中出来,走到外面的廊道上。
邢祁正站在廊道上望着楼下水塘发愣,见宋南枝陡然出现在眼前,忙问:“宋姑娘怎么出来了?”
宋南枝疑惑:“不是你喊我出来的吗?”
发现是有人故意让他们在廊道相见,又都想起今日其实就是为了相看而来,两人一时沉默。
过了一会儿,邢祁先开口坦言:“不瞒宋姑娘,我对这些书画向来不通,适才也插不上话,所以才躲来此处,让宋姑娘见笑了。”
自己兄长是学识渊博的国子监祭酒,自己却不是个读书的料子,不过是逢祖上恩荫谋了个官职,平时打交道最多的也就是刀剑。
宋南枝道:“人才有长短不必兼通,邢大人擅长之处不在此,又何须自谦。何况今日这场雅会,确也帮了我。”
这话不假,宋南枝近来有扩张宝斋的念头,而今日这场宴会能帮她积攒了些人脉。
宋南枝朝他福身,邢祁赶忙上前把人扶起来,不可避免的就握住她的手臂。他抓的急,却是真实感受到那衣袖下的手臂细软无比,教人心里莫名悸动,怯怯地收回了手。
廊道悬空架在前后两座楼之间,外头雨似珠帘,两人就这般站在檐下,并肩而站,原本各自拘谨的说话,因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气氛突然变得来,两人变成了正脸相对。
邢祁看着眼前的人:“这外头寒凉,宋姑娘可是觉得冷?”
那薄衣下的肌肤是冰冷的,宋南枝此刻的脸色冷白,看着有些不太好。
“无妨。”
宋南枝有些心不在焉,适才一出来她越发感觉到有人暗中注视着她,让她心里升起一抹不安。
姚贵妃之事她还未回应,莫不是因此派人来寻她?
“那怎么行!雨日寒凉,当心身子。”邢祁不敢累人,也不及多想,当即脱下外衫。
此时,斜对面的雅间里,一道视线落在两人的身上,那人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一直涌入两人说的话。
宋南枝的声音很好听,一贯就很温柔,轻声与人说话时像是羽毛拂动,悦耳婉转,令人心动。
本是没什么,不过是天生的好嗓音。可一想起,当初丁齐便先是被她这副嗓子所吸引,起了恶念,而此刻邢祁的意图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墨衣男子手里的茶杯便快要捏碎裂。
沈洲面冷无温:“你的人,也要本世子动手吗?”
邢逸起身将那支起的窗户给合上了,回身坐下,浑身冒冷汗。
今日邢祁与他道是办个雅会,也有说奉太子之命来相看什么姑娘,但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弟弟竟然敢相看宋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