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管是不是自己野蛮在先,只管把这不守妇道之事都给它坐实了。
纪护野听不下去,也不怕沈洲在,直言道:“逢人说话还虚思量三分,姑娘张嘴污人清誉,果真是好教养!”
丁冉很聪明,她并不去与纪护野计较,只将声调故意拉高,想让外头雅间里所有的茶客都引过来:“若姐姐没有做出不规矩之事,又何至于这般恼羞成怒呢!你这般护着她,还要狡辩!”
她实是扭曲事实,几句就变成宋南枝不清白。
可得意洋洋地说完这番话,便见沈洲也迈步走了进来。
他眸色冷厉,锋利如刀,教她一时噤了声,立马将手里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上,装出一副凄惨可怜的模样。
“洲哥哥,姐姐她近几日天天都来这儿,鬼鬼祟祟的十分可疑”
看着这上好的刻丝佛像被毁,宋南枝满腔子里都是恼意。
她蹲下身将那剪坏了一角的刻丝捡起来装回锦匣里,然后看着她靠向沈洲,沉静道:“你执意毁了瑞王妃的生辰礼想要我难堪,又无凭无据污蔑我与人私会,敢问丁姑娘,你是在觊觎我的夫君吗?”
丁冉瞬间羞红了脸:“你别转移话题!”
宋南枝冷眸:“看来安国侯是想要你嫁进瑞王府了,才会这般对圣上的赐婚诸多不满,次次来破坏别人的感情。”
手握兵权的重臣与亲王结亲,乃是君王大忌。所以当初沈洲才会说,安国侯对他来说毫无益处。
安国侯想必也明白,才会只让自己女儿孤身一人来京,向太后向宣帝求赐婚。
但丁冉被爱恨冲昏了头脑,想必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当下做的事情,会带来什么麻烦。
宋南枝自然不介意加一把火,认真的给她建议道:“丁姑娘乃功臣之后,你若上御前求情,兴许圣上会答应你。”
丁冉本还恼她,可后知后觉发现宋南枝这些话不对劲,急得看向旁边的沈洲:“洲哥哥你看她”
沈洲一脸淡然:“够了。”
是看向宋南枝说的。
宋南枝懂他眼神之意,自然知道适可而止,朝着他屈膝然后抱着匣子绕过他们离开。
瞧着就好像是气恼不已,悲愤而走。
纪护野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担心人受伤才先了一步,后面见沈洲也上来了,也准备退至一边的,可见面前这个娇横的女人不仅张口污蔑人,还如此亲昵地称呼沈洲,神色里也有一丝恼意。
替宋南枝恼的。
他眼里盛着讥讽的笑,打抱不平道:“原是世子相熟之人,才如此肆无忌惮,连世子妃也敢不放在眼里!”
沈洲视线对上他,情绪莫名:“不劳少詹事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