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沉着脸:“世子变得如此无赖。”
沈洲淡然:“自也是好心,怎么就是无赖了?”
也就这会儿还能看得见人,沈洲确实赖了一会儿。可他不知为何,宋南枝适才捏骨都不喊疼,这会儿突然眼泪莹然,委屈地快要哭出来。
可沈洲不会明白,她面上虽镇静从容,实际今日所遭遇之事早令她恐惧,情绪一直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而一直强忍着,就是不想让人看见。
眼下沈洲这般胁迫她,不管不顾的又来纠缠,她怎么也有些忍不住。
沈洲望着那可怜又含着些怒的眼眸,到底败下阵来,没有赖着,离开了马车。
“知道了,大夫尽完职责,该走了。”
崔相刚刚重伤不治而亡,宣帝正悲痛着,忽然又听见回禀说沈柯遭刺杀,愤怒已极。
堂堂内阁相辅在西郊猎场遭刺杀而亡,相当于是死在他这个君王的眼皮子底下。也就是说刺客今日能混入皇家猎园,他日便能出现在他的御塌前。
这么一看已经不是但是什么尔虞我诈的暗中争斗了,而是胆大包天的挑衅。宣帝恼怒的也正是此,随即下令要北玄司查崔三郎的案子。
当夜玄卫便将此刻尸体带回了,因刺杀崔相与杀害郡主的罪名可不小,玄卫顺着这此刻的身份去查,很快查到了江湖上一家专门行杀人越货的暗楼。
暗楼遇上大名鼎鼎北玄司,如同小妖见了大妖,生怕被一锅端了,赶忙供出了前来买凶杀人的主,只求留一条活路。沈洲得了他们的供词,转头便让玄卫连夜剿杀了。
沈柯近几日的状态也很不好,瑞王妃知晓她遭人杀害亦是夜夜惊梦,偏自己身为母妃又劝不好,遂让许嬷嬷前去请宋南枝,想让她来安慰。
宋南枝也担心沈柯便也没有推辞,当即和许嬷嬷来了瑞王府。
去了王府自也少不了见瑞王妃,几月不见她依旧和从前一样,没有丝毫生分,拉着宋南枝的手嘘寒问暖。
她倒也没说从前的那些话,自也是怕宋南枝觉得尴尬,遂只道:“柯儿那孩子看着性子大大咧咧,却也是个爱逞强的,崔三郎的死对她打击不小。可她心里再怎么难过却从不与我多说。”
从前沈柯将自己关了两年,连瑞王妃这个母妃她也不愿意多见,更别提谈心解开心结了。沈洲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沈柯一天天消瘦,最后连太医都说,若心结不解,恐撑不了多久。
所以若不是宋南枝嫁进了王府,把沈柯带出了房门,她真的不敢想自己女儿最后会发生什么。
“她这几日不知为何,又把自己闷在屋子里,问她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我见她与你亲近,最近也常常往你那跑,想来是极其信任你,烦你去帮我看看。”
崔三郎之事以及那晚遇此刺一事想来瑞王妃还不知晓,宋南枝也没有多话,只屈膝道:“王妃客气了,我与郡主亦是朋友,应该做的。”
听她这般答,瑞王妃含笑着点头,心里却也多了些酸楚,赶在自己眼泪快要忍不住掉时,让许嬷嬷先带了下去。
许嬷嬷应是,便领着宋南枝去了沈柯的院子里。那院子冷清清的,从前种的茉莉花如今一株也没有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