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看守任小凤时,饭店服务员领班就是这么告诉她的。“你们不能走啊?”她张开双臂拦在狭长的过道口,阻住去路。“让开。”塔尔轻声说,它不想对任何人类动粗。没有人类是它的对手。尤其是这年纪大的为生活所苦的,塔尔也不会为难她。这个大妈满脸沧桑,皱纹堆起,手掌十分粗糙,脸上印着愁苦。她活的似乎也很辛苦,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所迫,为了养家糊口。“不,你们不能走,不然这么多饭钱就要由我赔了,我哪赔的起。”大妈坚持着,说出着正当的理由,她也是迫不得己,她不能放人。“唉。”塔尔轻叹了口气,它知道人类赚钱都很辛苦,它也赚不到,不过它也不看重这个。在人类社会呆着,它几乎也不买什么,人类金钱似乎对它也没什么约束效果。它可以没钱,当然也可以很有钱。任小凤这个饭钱,它也可以出,到时候再找米达要回来就好了。不过,不需要金钱的时候,它还真是身无分文,现在就是这种境况,任小凤没这么多钱,塔尔也没。何其远担心塔尔遇到这样的事,情绪控制不住,再次病情发作会发疯,已急忙赶过来。他一边已是沉下脸,再次拨打方天正的电话。自己做事自己承担,哪有吃了饭就溜,让一个无辜女孩承担这么昂贵的饭钱的?一顿饭吃掉一万多,这帮孩子们也真是过份了。据守在场的服务员说是那个带头女孩儿点的这么多钱的饭菜,而方天正与任小凤是后来才来的。那个任小凤的确看来很拘谨小心,没怎么吃。但饭店责任人表示这顿饭不管谁吃多吃少,人人有份,饭钱无论多少,必须要有人出面把这个帐给结了。方天正居然没有接他电话,可能他们唱歌玩的正嗨,这令何其远更生气了。他无奈的挂了电话,看到塔尔与任小凤正与那个大妈僵持,他说这顿饭钱他来结,叫那个洗碗大妈不要再拦着了。如果塔尔一急犯病,那可更麻烦了。他是个警察,到时候人家告他故意带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来搅别人生意,砸人场子,那可就不好解释,无法分辩了。本来那些半大小孩来这网红饭店吃饭不给钱就都溜了,己经不占理了。见大堂经理也站在不远点头示意,剩下的就不用洗碗大妈管了。那个大妈就侧开身,释然笑了下,让塔尔与任小凤从狭长过道出去。服务员领班带他们三个去收银台缴费。何其远拿出一张银行卡来刷卡,听到塔尔在说:“谢谢你,这个钱你先垫着,我会还给你的。”何其远转头看了塔尔一眼,没说话。这件事他肯定要找方天正算账的,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去指责自己同局队长的儿子做错了事,逃避责任,给他的警察父亲脸上抹黑了。现在此刻他什么也不能多说,他也不能以这个警察身份授人口实。但至少饭钱解决了,那个服务员领班松了口气,那个大堂经理也已经笑容可掬了,对他们一直热情地笑着。说着这都是一场误会,解开就好了,不打不相识,也欢迎大家常来,有空就过来吃饭,肯定会给他们最大的打折优惠力度,嘴甜如蜜,舌灿莲花。但何其远根本也没情绪听她说什么,毕竟吃饭不给钱这件事也太丢脸了,还是与方天正有关的,他哪有心情还留这里。任小凤也似乎如做了错事,低下头,垂头丧气,沮丧而沉默。塔尔则在思考着什么,心不在焉。三人坐上何其远的车,没一个人说话,何其远也没发动车子,他想了下,看着车前人流来去,路上车来车去,川流不息。他问着塔尔:“你要去哪?”“你不要去吃饭吗?”塔尔问他,它知道人类要吃饭,何其远陪着它可还没吃午饭呐。“我要回家。”任小凤忽然说,她哪有心情吃饭。本来她与方天在一起挺开心,方天正带她去一个露天公园玩。然后方天正就接到白佩佩的一个电话,说是他的一个同学今天过生日聚餐,叫他也去,方天正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他性格本来就十分随和,同学过生日邀请了他,他不能不去,虽然提前不知道,但已经知道了肯定要去。他又担心任小凤介怀,并没多说,只说带她去一个地方。就直接带任小凤去了这家占地近六百多平的网红大饭店。任小凤在那里一见到白佩佩,马上脸色就不好了,她怕白佩佩,想要离开。但奇怪白佩佩却开始向她套近乎,拉着她的手妹妹妹妹的亲切的叫,似乎尽释前嫌,愿意与她关系交好,成为最好的姐妹。